景翊浅浅一叹,“我也觉得……从你们刑部的牌子上就能看出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冷月听得一愣,抬起头,也松了环在景翊颈子上的手,“刑部的牌子怎么了?”
景翊从怀里摸出冷月那块细长的刻着“刑”字的黑漆牌子,把牌子翻了个面儿,递到冷月面前,落在冷月身上的目光里心疼之意清晰可见,“刑部捕班总领的牌子上居然刻着个马蹄铁的形状,难不成如今刑部真苦得像外面传的那样,官员当衙役使,衙役当牲口使了?”
冷月的目光在景翊温柔好看的眼睛和拿在他手里的这块牌子之间游走了一阵,脸颊微红着接过牌子塞进自己的袖里,淡淡地道,“都是胡扯,没这回事儿。”
景翊轻叹,声音又轻柔了几分,听得冷月整个人都要化了。
“你是我的夫人,跟我还逞什么强?”
“没有……”冷月在化掉之前及时往后退了半步,“这不是我的牌子。”
景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里怜惜愈浓,“这是在你衣服里找到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冷月默默一叹,咬了咬牙。
景翊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能坦诚相待了……
“这是我那匹马的。”
“……马?”
“这是我那匹马进出刑部马厩的凭证牌……你拿错了。”
“……”
换做冷月满目心疼地看着脸色很有几分凌乱的景翊,温柔地揉了揉景翊的头顶,“无所谓,反正都长得差不多……待会儿还得再用一回,你装得像一点儿,别说漏嘴了。”
“……还用?”
冷月扬了扬那只翠绿色的缎面钱袋,“捅耗子洞,你去不去?”
☆、家常豆腐(十八)
去,景翊当然要去。
景翊不但去了,而且还没有空着手去。
出了胡同,路过庆祥楼门口的时候,景翊买了整整一笼屉刚出锅的肉包子,连包子带笼屉一块儿抱去了萧允德在城中的宅子。
秦合欢从景翊手里接过这一笼包子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青的。
“昨儿家里有点儿琐事,表嫂登门也没能好好招待一下,听说表嫂昨天看起来从里到外都有点儿虚,我特意挑了一家个头最大的包子,这一笼有二十来个,一口气吃下去,保证表嫂整个人都踏实了。”
景翊长着一张说什么都像实话的脸,秦合欢咬牙半晌,到底还是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多谢”。
冷月浅蹙着眉头,看着秦合欢毫无笑意地对着他俩扯了扯青紫的嘴角。
对,秦合欢的嘴角就是青紫的,在接过景翊这一笼包子之前,她的嘴角就已经是青紫的了。
“表嫂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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