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点一样一样地上来,格格也转了话题,“那你真打算去易筑,去后第一件是不是要让他滚蛋?”
易素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易筑的架构比起易氏来庞大了许多,业务内容涉及之广,分支机构的布设之精细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没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接手运作这台庞大的商业机器,她不打没把握的仗,“我需要一段时间来理清关系,还有很多要学的。”
格格沉吟一下,说:“我讲句你不爱听的,你别自讨苦吃。虽然你比我有本事,也坐掌了几年易氏,和那老男人斗得天昏地暗,但毕竟易筑太庞大精密了,你架不起它。别为了逞能,最后把自己累垮了,不值当。”
她不赞同,“如果我不亲自去做,那我接收它也没有意义。”
“易素,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没有他也能过得好,还是想证明你的能力其实与他不相上下?”格格的目光骤然转冷,“清醒一点,你和我一样没什么商业天赋。不过我懒而你好学好斗,所以你以前能在易氏做出一番事业来。当然,别忘了你的基础还是他替你打的。现在过去多少年,你离开这圈子太久,不知道它添了多少新的游戏规则,你确定你能应付得来?”
“那么按你说的,我只要乖乖拿着股份吃着花红,等到股东大会时不动脑子,别人让怎么投票我就怎么投票。不操心不烦恼,只顾好一方小天地,做个富贵闲人就好。”易素的眼微眯起,荔枝核一样的眼瞳闪烁着光芒,“这样的日子如果我想过,早就过上了。”
格格耸耸肩,“好了,既然你听不进我也就不说了。”她掂起一只奶黄包,慢悠悠地撕开,“我只知道人生苦短,该及时行乐。劳累的事早扔给别人去做,留下空闲时间给自己享受。你乐意披荆斩棘也好鞠躬尽瘁也罢,都是由你自由选择的。”
各人的人生态度不同,实在不必苛求。
易素刚进门便听见房间里传出的嬉笑声。男人难得轻快的声线与孩子清脆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能想象出父子和谐相处的画面来。
她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意乱。
推开门,许慎行与多多一齐抬头看她。他先开口:“回来了?”多多挥着手里的充气锤子一个劲地砸着地板以示欢迎,锤子里填着的小铃铛叮叮作响。
她上前要抱起孩子,可多多却扭着身体往父亲的方向靠,“啊叭……”他已经能发出较为标准的单音,很快便能叫爸爸妈妈了。
易素见他的头发被汗粘成一团,皱眉:“玩得这么疯,全身都臭臭的。”婴儿的汗味很淡,身上多是乳臭味。
许慎行摸了摸儿子的头发,轻轻嘀咕了一声。多多的头发很浓密,汗一多便粘在头皮上,用手拂一拂便卷卷地翘起。易素奇怪他怎么会有小卷发,许慎行那时便握着儿子的手小声说了句:“我小时候也有点卷头发,再大些就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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