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到她走了对方还端坐着喝茶呢。沈太一出来就给丈夫电话,问他:“那范警官要真在上面过夜了,那姓许的还不把楼给拆了?搞不好连地都要往下刨三尺!可我也不好意思当面和她说,说这种隐私的事……”沈夔说:“素素做事一向有把握,你放心回家。回程的路上小心些。对了,我买了很好吃的朱古力,等回去喂你……”
沈太挂了电话,颇有些忧心忡忡地看向楼顶的灯光。少顷又将脖子扭转四十五度,望向另一幢楼的楼顶。她想自己是不是要在楼下等着那范警官出来呢?虽然那范警官嘲笑她老公不靠谱,但他确实是个好人。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沈夔有时真挺不靠谱的。
所幸沈太在楼下守了不到一小时那范警官就只身下来了,沈太恪尽职守地看着他发动车子离去才长长松出一口气来,“终于可以走了。”
照顾新生婴儿是件非常累人的事,易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深有体会。虽然坐月子期间有月嫂帮忙,但她也不能闲在一旁。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学会如何照顾孩子,真正地负担起为人母亲的责任。
出了月子后她便辞了月嫂,独自一人照顾多多。因为孩子太小她基本上深居简出,鲜少出门。天气晴好的时候她会将孩子的衣物翻洗晾晒,小阳台挂满了小衣小裤小袜,像一个可爱的迷你王国。
她也会将孩子抱出来晒晒太阳。孩子的颈项还十分柔软,要十分小心地托着她才放心。暖暖的阳光晒在他的背后,小家伙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咕哝声。她亲吻他的柔软胎发和柔嫩脸蛋,想象他再大一些是什么模样。
大约会有些像他的父亲。
她眼眸一沉。那日她没有回答他的乞求,只是下逐客令。他没有再继续纠缠,也没有采取任何强硬手段,但她知道他没有放弃。或许此时他正在某处虎视眈眈,小心盘算。
易素的猜测是对的。
就在斜对角的楼房顶层,柴冠允万分沮丧地将望远镜扔到一旁,懊恼地吼道:“连着这么多天了,怎么都只给看屁股啊!连个正脸也不见着!”
“婴儿的脸不能正对阳光。”坐在一旁的男人开口,“光线会刺伤他的眼睛。”
柴冠允讪讪地:“我都还没仔细看他现在的脸,不知长得像谁。”
许慎行微微笑:“像我,或是像他妈妈。”
柴冠允不知他怎么能继续哑忍,自己儿子就在眼前,连不能碰不能抱,连看也要偷偷摸摸。这种苦情作派不是他大哥的风格!
“哥,你打算就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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