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四楼拐角的地方找到她的,那时她的意识还很清醒。刚扶她起来便见她小腿上有丝丝血迹,柴冠允从小就在打打杀杀的环境下长大,砍过人也被人砍,血腥场面是见惯了的,但这次却吓得险些失声惊叫——这种情况下见血不是个好情况。
易素却是十分冷静地说道:“没有剧烈疼痛,应该不会有事。”
他急得跳脚,“你说没事就没事?你又没透视眼!”立刻将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抱下楼放到车后座去。
马尾巴在边上聒噪着说120马上就到了让她忍耐一下,被他一嗓子吼过去:“等那车到黄花菜都凉了!”当下就发动车子一路狂飙,不到十分钟就将人送到医院来。
现在人被推进急诊室,也不让他跟着,他就只能在这里晾着干着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也越发焦虑。
忘记了自己还在医院里,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烟来正要点上,陪同来的马尾巴立刻嚷嚷上了:“这是医院,医院!禁止吸烟!”
柴冠允拧着眉毛瞪她一眼,悻悻地将烟收起来。这马尾巴叫什么?刘洋还是朱洋?哦,记起来了,是朱洋。
啧,这爹妈怎么给取名的,不是猪就是羊。柴冠允腹诽着:就算没文化不懂吧,那找有文化的人取名字也好啊。就像他爹妈也是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肯砸银子找相术大师给他取名。
这姑娘是不是摊上后爹后妈了?
朱洋不知道柴冠允心里正鄙夷自己,见他收起烟来还觉得这人挺受教的,于是问:“你是她什么人呐?”
柴冠允本不想搭理她,但想到她是易素的房东或许以后可以搭得上话得上,便老实答道:“她是我大哥的老婆。”
朱洋倒吸了口冷气,“那你是她小叔子!”
柴冠允额上耷拉下几条黑线,“也,也可以这么说吧。”
朱洋马上不给好脸,“哎,我说你们一家子真是太过份了,她是孕妇,孕妇啊!就算你们有家庭矛盾吧,可也不能不闻不问地把人一个人丢在外面啊。”
柴冠允差点没冲口而出:你懂个屁啊。但碍着现场情况,他硬忍下这口气,解释道:“我大哥也不愿意的。再说,他又不是没来劝过。问题是劝不回去啊。”立刻就开始发牢骚,“女人就是麻烦,孩子都有了还瞎闹腾。我大哥都认错了,她还不依不饶地,简直没完没了了……”
“那肯定是认错的态度不够诚恳。”朱洋说,“要不然人早心软了。”
柴冠允横眉怒目,“我大哥只差没跪下来求她了,她还想怎么样?哦,我看她的心肝就他妈是铁做的,捂都捂不热。”他生性粗鲁,说起话来更是荤腥不忌,“没见过这种女人,整个一蹬鼻子上脸。”
朱洋翻了个白眼,不再与他就这问题继续争执下去。男人和女人的脑回路本就有区别,何况在分析问题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站在同性的角度上去理解,这种思想上的差距是不可调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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