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轻轻扫了一眼被他拍过的案几,道:“吃了寿面就是贺了,还要如何?”
“啊?”檀荇大为不满,瞪着眼道:“这怎么行呢?生辰可是大日子,一年就过一次,光吃碗寿面怎么够?我过生辰的时候,阿娘都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不光要打牙祭,还给我买好多稀罕玩意儿呢!
就说贾家那个猪头大宝哥儿,他前一阵过生辰,他爹给他在隆庆楼摆宴,摆了一百来席呢!
他一个商户的儿子都这么大排场,表兄可是将军府。哦不,我听大保说了,您可是个什么国府的柿子!怎么能输了他?”
“是卫国公府的世子。”大和口气不豫地纠正了一句。
“啊,我知道,世子!”檀荇胡乱挥了挥手,着重咬了一下发音,又道,“表兄都是世子了,怎么能被个商户的儿子比下去呢?”
凌萧有些听不惯这些言辞,薄唇微抿,道:“生辰过不过自己说了算,这种事有什么好攀比?快些吃吧,饭后还要去给外祖母请安。”说着,便自顾自拿着调羹喝起粥来。
檀荇见他进得香,也抓起一个羊肉包子啃了起来,流了满嘴的油,却还是想着做生辰的事,呜噜呜噜道:“那,那不摆宴也就算了,贺礼呢?总得有贺礼吧?”
凌萧被他追问得有些不耐烦,便道:“又要贺礼作甚,又不是什么大生辰。”
檀荇被他的话一噎,刚咽下去的包子登时呛在了喉管里。他干咳了几声,忙转头去看梁嬷嬷。
梁嬷嬷见状不对,慌忙给他拍了背,又拿帕子给他细细擦了嘴角,才耐心解释道:“阿荇少爷许是不知道我们那儿的风俗。在京里,除非满月、周岁、整寿这些大日子,一般是不过生辰的。少爷今年是个零生日,按规矩吃碗寿面庆庆就好了,太隆重了反而压不住。”
檀荇这才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闭了嘴,乖乖喝起粥来。可一面喝粥,他一面却又悄悄拿眼瞅凌萧,心里不知琢磨起什么来。
一时饭毕,丫鬟们将碗碟撤了,又奉上新茶。凌萧取过茶水,以袖掩面仔细漱了口。
檀荇学着他的样子,也装模作样地漱了几下,便随手把茶盏子往托盘里一顿。
见凌萧收拾停当,他摸了摸鼻子,状似无意地开口道:“表兄今日准备做些什么?”
凌萧被他问得一怔,想了想才发现自己心里也无甚主意,便道:“来的路上落下了好些课业,还未补齐。”
“课业?”檀荇问道,“什么课业,先生留下的课业吗?表兄这几日读书练剑,都是在补课业?”
见凌萧默然不语,他砸了咂嘴,道:“这教书先生都没跟来,还要这些课业做什么?做了又有谁看,倒不如清闲自在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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