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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大口地喘着气儿,好一阵工夫之后,才缓过劲儿,含着水的杏眸在厚重的床帐内漫无目的地逡巡着。

这才终于确认,这里确实是她的闺房。

身边睡着的丹桂终于被她的喘息声吵醒,揉着眼睛起身,问:“姑娘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再去看沈琬,明明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屋子里烧着炭盆尚且还冷,她却出了一头一脸的汗,丹桂往她贴身的小衣上一摸,也是湿透的。

丹桂连忙拿起枕边的帕子给沈琬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去给她倒热茶。

睡到半截儿醒来,再要睡也是难了,况且沈琬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便撑着身子起来,靠在引枕上。

今夜原本也睡得好好的,只是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又开始做起梦来。

做梦原本也是寻常,但这个梦,近来却扰得沈琬日夜不宁。

梦里她从一座富丽堂皇的高台上跳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坠落之后没有当即死去,全身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疼,从嘴里呕出来的血染透了她自己大半张脸,却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着死亡。

每次梦做到这里,沈琬就像真的要死了一般陷入混沌,可又总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在看着自己,她转过头去,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能看见一双腥红的眸子。

明明是极秾丽的桃花眼,可却看得人遍体生寒。

“姑娘,喝水。”丹桂又将沈琬扶了扶,把水递到她唇边,“这可怎么好,夜里总睡不安稳也不是个事儿。”

沈琬在年节前后大病了一场,开春才渐渐好起来,可是身子是好了,却落下了一个毛病,晚上总是做噩梦。

做的噩梦还总是同一个,这梦她也不敢和人说起,只能自己干熬着。

茶水是温热的,沈琬沾了沾唇便推开,声音有些沙哑:“给我端一杯凉的来。”

丹桂皱眉:“大半夜怎么能让姑娘喝凉的?姑娘病才刚好,受不得凉。”

沈琬却不依,她浑身都燥热得很,连着皮肉都疼,仿佛梦里的事是真的,她的皮肉被摔成了烂泥。

喝了凉水,沈琬倒是好受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摸着肩膀手臂,确认它们是不是完好无损。

丹桂见此,便上来给她揉肩膀,一边按一边说:“一会儿奴婢还是把素娥她们叫进来,姑娘的衣服都湿了,得擦洗干净了再睡。”

沈琬闻言摇摇头:“不用,你不要叫素娥,我待会儿缓过气,换一件衣裳也就罢了,不必惊动别人。”

素娥是沈琬的祖母章氏放在她身边伺候的,做噩梦这事章氏早已知晓,但沈琬不想再多生枝节,章氏的规矩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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