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窈哑然失笑。
过年自然是要回家属院的,严格说起来,这还是骆窈第一次和纪亭衍一起守岁。
除夕那天,院里的孩子照例到一区空地上放烟花。骆窈前两年就过足了瘾,又自觉是大人了,不和这些小不点凑热闹,结果下午的时候一群小孩儿跑到三号楼底下喊。
“窈窈姐!出来放烟花啦!”
骆窈:“……”
都是小人精,知道每年谁最大方买最好看的烟花。
好吧,今年她确实也买了。
薛峥早就做好了出门的准备,这会儿正扒在门框上催她走不走,连薛定钧小朋友都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抱住她的腿,似懂非懂地说:“姑姑,放烟花!”
“你可不能去。”徐春妮将自家儿子抱起来,对骆窈道,“去吧三妹,这儿有我和你哥忙活呢。”
今年薛翘不在,多了一个纪德平,纪科长正蹲在地上帮忙修理婴儿车,此时抬起头说:“阿衍很小的时候还自己偷偷跑出去点烟花,差点儿没把自个儿的眉毛给烧了。”
骆窈挑眉,“从善如流”地拉起纪亭衍的手往外跑:“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空地,彩珠筒冲天炮轮番上阵,五颜六色的火光印在天幕上,与落日争辉。
骆窈忽然想起来问:“爸说的是真的?”
纪亭衍摸摸鼻子:“我只是想知道烟花的燃放原理。”
果然是学霸的思维。骆窈偷笑,凑上去说:“我知道。”
纪亭衍好整以暇地看她。
“不信啊?”骆窈很神气地哼哼。
“说说看。”
骆窈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不同的烟花原理是不一样的,比如冲天炮彩珠筒这类,是先嘭——然后咻——啪——再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纪亭衍脸上有几秒的错愕,然后轻笑了两声,接着像是被戳到了笑穴,肩膀都抖动起来。
“很好笑吗?”骆窈推了推他,分不清是绷不住还是被他感染,眼睛都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玩了一会儿后,最大的花盒重磅登场。今年薛峥主动请缨要去点引线,骆窈叮嘱了几句,又让纪亭衍护在他身边,小鬼头于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一点点靠近,火星一着就立马逃开。
“瞧你那样儿。”
骆窈损了他一句,剩下的话也没再说出口,只见眼前乍亮,各种各样的焰火造型将昏暗的天光照明。升空,绽放,闪烁,像是漫天星子。
耳边交杂着各种欢闹声,骆窈看向身边的纪亭衍,问:“好看吗?”
“嗯。”男人的眼瞳映着烟火,好似最为通透的琉璃,骆窈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森黑的睫毛扫在指腹,带来若有似无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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