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老公要哄, 某天一起在青禾创意园附近的私房菜吃晚饭时, 她故意喂他吃定心丸:“我们以后还有几十年要住在一起呢,你现在让我过几天自由自在的生活, 也没什么吧?再说, 我们现在应该是‘分手’状态, 走得太近肯定会被你妈妈看出来的。”
祁温贤被说动了。
深思熟虑过后, 他做出了最后的让步:“不让我过去也行,把你床上那个男人的抱枕收起来。”
辛歌:“……”
还真是低估了他的小心眼。
领证后的第二天,祁温贤抽空去见了一趟温茹,具体谈了什么, 他没有向辛歌细说, 只问她是否清楚他名字的来历。
不等回应,他便兀自解释道:“祁家, 温家, 本来就是联姻,不管我父母感情如何, 对于两家而言,这里面也有一场暗中的较劲——谁都不想输,所以我妈思考问题, 永远把‘祁家’和‘温家’放在一样重要的位置上,在她心里,或许‘温家’更重要一些,她所坚持的东西,也更重要。”
关于这一点,辛歌倒是听辛卓说起过:祁温贤的父母来头都不小,祁岳山当然希望子承父业,把益禾集团交到儿子手上,但碍于对妻子的照顾、对温家的妥协,也出于对祁温贤天赋的尊重,还是让他跟着温茹走上了更偏向艺术的路子。
隐退后,那个女人一门心思扑在祁温贤身上,希望将他培养成超越自己的设计师。
她做到了。
所以格外珍惜。
祁温贤安抚辛歌,过祁岳山和温茹那一关并不难:“当有另一个矛盾凌驾于婚姻大事这个矛盾之上,我是不是非得通过联姻为家族带来利益,其实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略有不安,辛歌问他到底用什么做赌。
祁温贤吃了些东西,云淡风轻地回答:“我和她说,我放弃做服装设计这一行了,过段时间就把森·工作室转手,然后入职益禾接我爸的班——比起待在工作间里摆弄针线,我本来就更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归拢人心。”
终是坦诚了自己对辛家小姐多年来的爱意,承认当年答应联姻,也不过是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辛歌……他永远忘不了母亲满脸讶异,宛如看到了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叫嚣着自己有了心。
但不知为何,已经答应继续履行婚约的女朋友执意要和他分手。
更别说整件事背后,还有母亲的参与……
破碎的感情令人心灰意冷。
他亦不想再被女人左右——包括为女人设计衣服。
怎样看来,恋情失利都是一个“退圈”的好理由,好时机。
温茹自然会着急。
她可以替儿子安排婚姻大事,却没办法替儿子完成一件作品,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有理有据,但凡广而告之,一定会得到祁岳山的支持……儿子的艺术之路止步于此,那便是彻底成了“祁家人”,她多年来的心血、为温家争得的脸面,全都将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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