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点点,似朝云叆叇、行露未晞。
术法霸道非常,可苏婳婳一时不察撞了上去却不曾被伤,不过是弹开罢了。
待摔落至地上,那金色的结界亦随着她慢慢落下、缩小,直至将她围拥住。
苏婳婳低垂着眉眼,默了默,眸光闪动,再抬头,果然瞧见了立身在不远处的江逾白。
一身黑色长袍,眉眼轻轻敛着,似是哀哀戚戚的模样,见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潇潇月色之下,江逾白的一双眼眸深邃幽黑,簪星曳月,葱蔚洇润。
终于,江逾白行至苏婳婳跟前,苏婳婳却再一次垂下了眼眸,二人之间分明那样近过,眼下却如隔了茫茫山海一般。
“都下去。”
江逾白声音低而沉,身边那群人随即应声四散,至此,偌大的院子只余他二人。
“许久不见,婳婳。”
“江逾白,我不想见你的。”
一声沉吟,两声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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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寻缚魂灯,也设想过倘或被江逾白抓住该怎么办,若苏婳婳不曾想起从前的事情,不曾有那个梦,那她或许心下只有缚魂灯一桩事,于江逾白不过是虚以委蛇。
可如今,梦境中的事情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甚至一闭眼,苏婳婳便能想到她还是一枚玉别子时,靠在他的书案之上做着一枚本不是她该做的镇纸。
梦境中的她,日日期盼着能见到他,那些雀跃之情,欢愉之意,在初初的抗拒之后,仿佛慢慢融入了魂肉里。
但,从前的记忆里,不仅仅只有欢愉雀跃,还有让她声嘶力竭的痛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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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几日,江逾白不曾来见苏婳婳。
倒有人时常来送吃食,他明明知晓她与他一样,不需要用吃食,可江逾白依旧会让人送来,有时是端阳才能吃得的粽子糕点,有时是馕饼,甚至连中秋才有的月饼都会送来,与这些吃食一道的,还有日日一盏江逾白的血。
苏婳婳冷眼瞧着,她知晓江逾白是如何取血,从前在那个小院,她瞧见过他割成筛子一般的手腕,可如今她自然不会去用,待人走后,转头便将那盏血倒在墙角的盆栽里,几日过去,那盆栽里的乔木生得饱满粗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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