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婳仰面望着江逾白,瞧见他深邃漆黑的瞳孔里的自己的倒影,嗯了一声,带了三分埋怨,“自然是寻你,这样晚了,怎的才回。”
说罢,苏婳婳便觉江逾白置于自己背脊之上的手缓缓移至了后脑,而后轻轻扼住,另一只手抄起她的腰肢,倒似是将她囫囵个提起来一般,他身量本就高,这般一来一去,苏婳婳便只能被迫踮起脚尖,与江逾白的面庞靠得更近了些,耳边只余山间仓皇而过的风声,隐隐约约绰绰浅影,连二人那鼻尖萦回的鼻息都交缠不已,苏婳婳脑中还不及应,便被微微俯身的江逾白噙住了唇。
江逾白的这个吻不似从前,攻城略地不过三两下便撬开了她的齿关,而后长驱直入,委实让她招架不住,蓦得,江逾白竟咬上了她的唇口,直痛得连眼角都被逼出了眼泪来,忙将双手撑他的胸前妄图将他推开,可他的气力实在是大,一时竟推不开,苏婳婳只得闷着声道了一句,“疼呢……”
江逾白这才身形一僵,而后缓缓松开了手,苏婳婳蹙着眉头抬了一指轻轻置于唇口之上,眼下没有镜子,自然瞧不清楚唇上的样子,口中呢喃道,“可是破了?”
说罢,满脸愤懑,正要发难,一垂眸,却瞧见了江逾白垂在身侧的衣袖上头映着一块红,清冷的月色之下,白袍上头的红更是醒目。
苏婳婳忙将方才之事挥到身后,抬手抓起江逾白的衣袖,眉头紧蹙,“这是什么?你受伤了么?要不要紧?”
言讫,江逾白的身形顿了顿,而后撤开手,负在身后,道了一句无碍。
可苏婳婳却有些不依不饶,“既有了血定然有伤口的,你伤着何处了?快教我瞧一瞧?”
话毕,江逾白却不理,而后复横臂揽住了苏婳婳的腰肢,面上漫起久违的浅浅的笑意,“真的无妨,是方才林间的一只兔子,原想捉回来给你玩乐,却让它跑了。”
至此,苏婳婳才点了点头,二人靠在一处,沁了月色的银白的石径上头有二人的倒影,慢慢往小院那头去,半道上,江逾白的声音暗哑又悠长,像是林间穿梭而过的微风,带动着树梢上轻轻浅浅随意挂着的几片树叶,划过苏婳婳的脖颈,卷起上头细小的绒发。
“婳婳,你担忧我,我很欢喜。”
闻言,苏婳婳心下竟有些得意又雀跃,伸手推开小院的栅栏,打趣道,“日日听你说欢喜,也不知什么事体能教你伤心的?”
这番话不过是玩笑之言,不曾想身后的江逾白却抿唇默了默,似是在作想方才的问话,良久,道。
“你不爱我,最让我伤心。”声音透着几分疏离。
言讫,苏婳婳那正要推开屋门的手顿了顿,浸了墨色的凉风从她手边滑过,倒让她的掌心陡生了一缕薄汗,回过头再去将江逾白,却见月色之下,他的面庞惨白,可唇边仍旧挂了隐隐的笑意,至此苏婳婳的一颗心才渐渐从喉间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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