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们去城里头瞧一瞧热闹?”
江逾白的声音很轻,和着清风挥洒在睡意朦胧的苏婳婳的耳畔,酥麻不已。
苏婳婳眼睛都不曾睁开,挥了挥手倒似是要将在她耳畔嗡嗡不止的虫鸣挥走一般,却冷不防被江逾白握住了手,这才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一抬眸便落进了江逾白满是宠溺的眼中。
四目相对,耳畔只余小院中被夏风拢得沙沙作响悦耳非常的树叶的声音,清脆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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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了街,苏婳婳很是兴奋,一路上瞧着那些摊贩面前摆出的物件新奇不已,而江逾白便跟在她身后三步之内,负着手慢条斯理地走着,目光所至皆是苏婳婳,他看着她言笑晏晏,看着她在各种摊子跟前驻足,江逾白面上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意。
“这位公子,可要给你家娘子瞧瞧首饰?”
是一旁的小摊主,许是瞧着苏婳婳与江逾白二人身上的衣着皆价值不菲,便寻着好听的话唤住了江逾白,不曾想,这话不偏不倚说到了江逾白的心弦上,他的温柔晓意如今皆给了苏婳婳,于旁人他自然都是冷面疏离,可如今闻言,江逾白倏地顿了步子,破天荒地看向摊主。
那摊主见状,好听的话倒豆子一般,“公子跟你家娘子真的相配,郎才女貌,满城都寻不出第二对来,公子挑一件,送给娘子罢。”
至此,江逾白垂眸看向摊子上摆着的物件,他原不懂这些,扫视了一圈,视线却被角落中一枚通体碧绿的玉别子吸引了。
那摊主惯会鉴貌辨色,见着江逾白面色微动,巧舌如簧,“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别子原本是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的,扣在书画之上,或是扣在腰间,皆可——”
摊主话都不曾说完,苏婳婳忽得行至江逾白跟前,拽着他的手臂道,“九郎,我想吃那个——”
说着,便将江逾白拽至一颗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桩子跟前。
苏婳婳瞧着那晶莹剔透的糖衣裹着内里硕大又红彤彤的山楂不住地咽着口水,眼珠子一动不动,一手焦急得晃着江逾白的衣袖,无声地催促着。
江逾白见此情景,唇边又浮上了笑意,随即后知后觉地想起,人界买物件是要付银子的,可他一个修道之人,倘或论起道法他自然不在话下,可说起银钱他却犯了难。
未几,在苏婳婳强忍着笑意的视线之下,江逾白无奈得从身后拿出三枚铜板,给了那个小贩。
至此,苏婳婳“噗嗤”笑出了声,心满意足得拿上了糖葫芦,拽着江逾白拨开人群一路朝南跑去。
便跑便笑,直至行到一个巷子口,苏婳婳才喘着气停下步子,随即再也忍不住,直笑得花枝乱颤,“那日我为着救你,用金锭子骗了藏香楼的刘妈妈,今日你为着我,亦用三枚铜板骗了小贩,便当扯平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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