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寒沉默了片刻:“林州有处难民营,所有染了时疫的人都会安排在那儿。”
一路上陆陆续续的都是关卡,染了时疫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名义上说是送去难民营,实际上是去往地狱。
车厢中寂静的无人说话。
“这些我们通通都不用管。”叶南鸢的手被握住,江知寒对着她道:“我们只要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往回江南。”
叶南鸢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辆这样的马车,一看就是与他们一样乘乱逃出去的。侍卫们瞧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塞了不少的银子,让他们跟着出了城。
˙等马车出了城后,才是真正的自由了。就连一直板着脸的江知寒也舒展开笑颜来。
“冬日结冰路滑。”江知寒小心翼翼的挑开帘子往外看去:“马车走慢一些,一个月也能到江南。”
“到时候我们在那儿买个院子,从此隐姓埋名。”叶南鸢对上他的双眼,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马车上的日子很不好过,特别是她还怀有身孕。第二日叶南鸢就开始忍不住的想吐,什么都吃不下。
前方的队伍再走,后面还有马车跟着,不敢轻易掉队。车夫只好赶的慢一些,可饶是这样叶南鸢还是瘦了一大圈。
到午饭的时候队伍才停下来,马车陆陆续续的也原路休息。这几日大家都是坐在马车上极少有人出来,虽然队伍隔得不少距离,可那时疫可是要命的,谁也不敢拿命去赌。
叶南鸢难受的在马车里待不下去,只好趁着这个时间每日下马车透透气。
石榴扶着她喝了口水,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一个妇女拿着东西走了上前。
江知寒一直在马车旁守着,瞧见这儿立即走上去挡在几人面前:“站住!”
妇女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了。等回过头来才笑道:“郎君不用担心,我没得那病。”
“我是看你的娘子身子不适,像是怀了身孕。”她说着,将手中的帕子一点点掀开。
“我这儿有些梅子,生津解渴,拿来给你的娘子压一压胃。”那妇女说着,将帕子搁在了马车旁,人也没靠近。
只是走的时候,嘀咕着:“这是什么世道啊,好端端的一场病下来现在人都开始怕人了。”
“这瘟疫什么时候才能好。”
妇女远走越远,半夏看了看,又望向马车旁:“主子,那梅子……”
“拿来吧。”叶南鸢接过,挑了一颗吃了。
果然如那妇女所说口齿生津,那胃里涌上来的酸涩似乎都压下去许多。叶南鸢吃了一颗后让石榴把剩下的都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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