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辰真是特别的早,就连山林里都静悄悄,不见有什么声响。
薄雾里沁着层淡淡的寒意,风轻轻吹,薄雾扑在身上,仿佛是二月的天,冷得想打哆嗦。
林春花拢紧身上的外衣,见天光亮堂了些,赶紧往厨房里搬,挨着窗户口坐着,却是稍稍要见暖和些。
忙了半响,听见不远处山里飘出悦耳的鸟叫,她将灶火生起,得烧半锅热水,又点了小灶,还得烧壶滚烫的茶水。
岩哥儿听着厨房有动静,心有猜想,走近一看,果然是。“二姐。”扫了眼厨房,瞧着地上的篮子,粗粗一数,得有七八个。“怎么起这么早?”少说也得有大半个时辰了吧。
“我觉少,睡足了就醒了。”林春花笑着说话,捡起藤条继续编篮子。“你怎么不多睡会?地里又没甚事儿。”
“我一般都是这时辰醒。”岩哥儿瞅着二姐身上的衣裳颜色不对,伸手一摸,浸凉凉的湿润感,旋即脱下自己的外衣递了过去。“二姐,你先穿我的,别着了寒。”
林春花不甚在意。“就是沾了点晨雾,没事儿,你自个穿,我往灶口烧会火,很快就暖和了。”
“那你去。”
林春花笑了笑,只得无奈的起身往灶口去。
岩哥儿忙完屋里的琐碎事,见时辰还早,也搬了个凳子坐着,麻利儿的编起篮子。
对于弟弟如此熟练的忙活家里的琐碎,林春花已经见怪不怪,就是有点儿心疼,也有点儿心酸,十里八乡放眼望去,怕是没有谁家的男娃能比得上她弟弟。
“岩哥儿,你有中意的姑娘没?平时没事,也多出去走动走动,说不定,哪天就碰着了个喜欢的姑娘呢。”
“二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每每说起亲事,弟弟就不太接话,林春花直叹气。“眼看你就要满十八,翻了年便是十九,吃着二十的饭,老大不小的人了,可不能再耽搁,咱们家也不是没钱,你喜欢哪个姑娘,别怯气,胆子放大些,在我眼里,咱周边几个村子的男娃儿,没一个比得过你。”
岩哥儿抿着嘴笑。“二姐,哪天碰上中意的姑娘,我一准儿告诉你。”
“这还差不多,你上点儿心,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马虎。”说到这里,林春花对母亲就有点儿想法了,但她知道,不能在弟弟跟前说。
弟弟是个男娃儿,不懂,很正常。可娘,好几十岁的人了,也不见对弟弟的亲事有多上心,光靠她催有什么用?还得多出去窜门说话,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寻摸,这些,可都是娘的事。
近段日子,她眼瞧着,就没见娘往村里窜门说话,一家子大小全窝在家里,好姑娘又不从天上掉下来,可真是急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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