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来着?
林岩松,对,林岩松。林可欣张张嘴,欲要出声时,声音卡在了喉咙口。
不对,林寡妇好像不是这么喊自个儿子的,她喊什么来着。
努力翻翻记忆,岩哥儿。
“岩哥儿回来了。”林可欣笑得眉眼慈祥,细声细气的问。“没吃晚饭吧?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张罗。”
真是太温柔了。要说家里的两只老母鸡,林寡妇如眼珠子命根子似的养着,那待自家儿子,那就是看的比自个性命还要重要百倍万倍。家里的两只老母鸡也是沾了儿子的光,想着要给儿子攒钱娶媳妇,才得了厚爱。
林岩松将这些日子挣来的钱递给母亲。“娘,我不饿,在路上吃了几个馒头。”他笑的很是灿烂,眉眼仿佛有阳光铺洒。“王老爷特别大方,这趟工钱比平时多了十八文呢。”
“怎地多了这般多?”林可欣努力模仿着林寡妇说话。
“娘,这趟过去做短工的都有这么多银钱。”林岩松见娘一直不接钱袋子,有点讷闷,又喊了句。“娘。”
林可欣正别扭着呢,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林寡妇,俩人性情相差甚远,与便宜儿子相处,总不能一直靠模仿。“啊?什么事?”得想个法子解决这个隐患。
“娘,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总觉得娘有些奇怪。
“没没没……有啊。”答得支支吾吾,林可欣就是故意的。“锅里烧了热水,累了这么些天,赶紧洗个澡,舒坦舒坦。”
林岩松带着满腔疑虑回了屋里,他将钱袋子随意搁床上放着,拿出干净的换洗衣裳。
肯定有问题,换成平时,娘早早的便接了钱。
思索间,他出了屋往厨房去。才跨过门槛,旋即整个人又立即转身回了屋,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在屋里来回打量。
这屋子,这是他的屋子吗?
“娘。”
正在厨房给便宜儿子烙千层肉酥饼的林可欣,头也没回朝门口应了声。“岩哥儿有事?”
知道儿子只吃了馒头填肚,依林寡妇的性格必定会重新给儿子张罗丰盛的饭菜。丰盛的饭菜她是没心思张罗,烙几个千层肉酥饼倒是可以。
时时刻刻都得模仿着别人的说话与行事,真是累啊!
林岩松闻见股浓郁的香味儿,走进厨房,视线里果然出现了母亲在灶前忙碌的身影,心底涌现的万般思绪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只余满满的温暖,眼眶略略泛热。“娘。我吃了好几个馒头,不饿的。”
“走路消耗大,哪有不饿的,快些去洗澡,我这啊,一会便烙好了,近几日刚刚想出的新吃法,就觉着,你回来后肯定会喜欢吃。”林可欣眉眼含笑,言语神态很是和蔼温柔。
见便宜儿子还站在身旁,侧头看了他眼,轻声催了句。“快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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