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劲上来,陈若弱不再多想,有顾屿陪着看了一遍府里诸般事务,心里也就有数了,国公府的摊子虽然大,但道理总是通的,管仆役的事情放到一边,大致上理顺杂务,走上正轨却不算难,她手里现有了库房钥匙,日后月钱往来都过她的手,盘下这个摊子不过是时间问题。
见陈若弱明明成竹在胸,却又故作矜持翻看着账本,嘴角上翘,顾屿笑了笑,忽然记起当年,满京城的勋贵人家无不羡慕他娶了一位贤淑妻子,只有他知道,两下里独处时,贤淑就成了猫性,撒娇弄痴得紧。
陈若弱不知为何脖颈处凉飕飕的,她放下账本,忽然惊了一跳,带着几分欲哭无泪,下意识地看向顾屿:“我,我忘记早起下厨了……”
新婚第二日,新妇得下厨做一顿朝食,意在展露手艺,孝顺公婆,哪怕就是做个样子,也得过过手,她睡得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喜鹊和翠莺也没想起来这一茬,镇国公府的人就是想提醒,当着寸步不离的顾屿,也不好明言。
顾屿见她神色紧张,虽然有些好笑,但还是温声安抚道:“不是什么大事,朝食不成,还有午膳,夫人做得丰盛些,更是孝心。”
陈若弱连忙点点头,这会儿日头渐高,她也来不及磨蹭,放下账本就要朝后厨去,走到一半才发觉自己并不知道后厨的位置,顾全连忙推了一个管事,去给新夫人带路。
顾屿脸上的笑容一直到看不见陈若弱的背影,才渐渐消失,他收回视线,瞥了一眼底下人,里面有的人他记得很清楚,有的人却早已忘得干净,越发佐证了他那些清晰的记忆并非黄粱一梦。
顾峻一早就受了气,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顾屿来时一路没瞧见他,打发了人去找,自己来到正堂前,对着门槛顿了顿,还是跨了进去。
镇国公府有两个后厨,通厨供应仆役下人,大厨房负责府里主子每日饭食,因为孝期的缘故,掌勺是个专精素菜的厨子,陈若弱进去的时候,几乎闻不见一丝厨房里常有的油腻气味,大致扫视一圈,发觉里头竟然连红案都没有。
掌勺大厨是个四五十上下的瘦高个,低着头一声不吭,显然十分局促,陈若弱没要他行礼,又往里走了走,发觉是真没见着一丝肉腥,就有些犯难了,转头问掌勺大厨道:“府里除了三公子,还有人不吃荤吗?”
“国公爷和世子出孝之后都不大忌口的。”掌勺大厨木木地说道,话说完了,才觉得不妥,怕让新夫人误会,又道:“三公子茹素不是守孝,他吃荤会犯恶心。”
三个主子有两个不忌口,后厨却瞧不见红案,陈若弱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才听掌勺大厨木然地说道:“国公爷和世子都喜欢飞鹤楼的菜肴,府里只做素菜,荤菜每日里从飞鹤楼送来,之前红案摆了几天,又让撤了。”
让一个素菜厨子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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