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此人也有很多值得一提的地方。
“刚才姑姑说的是圆琛法师的慈悲为怀,那法师的清雅又是怎么讲呢?”
“迟小姐听老奴慢慢道来。”松澜打开了话匣子。
“小姐应该也对法师常常云游四方有所耳闻吧?”
“事实上,法师除了四处普渡众民外,还兼云游各处。每每听闻何处有石刻古迹,有书画名帖,都会欣然前往。有时为了观潮,在江边站上一天一夜都在所不惜。”
“他对于各种古玩珍品鉴赏能力也极高,有时翰林院那帮人拿捏不准字画真伪,皇帝都会让法师帮忙鉴定。”
“法师自己云游,但从不忘宫中众人。他曾道‘我虽心归佛祖,但血系皇室,生身亲缘不敢忘’。像龙清宫门口那盆四尺高的珊瑚,便是法师云游至岭南时在一竞卖会上所见,他当即拍下,让人千里送至京城,给陛下做寿礼。”
松澜望着迟向晚,笑眯眯的:“所以小姐晓得了吧,法师这般世无其二的人,为了收集烹茶的梅花雪水,风雪中呆上一晚不过也是寻常。不过说来最近天也是不好,不是先前天干物燥引起走水,就是今日天降大雪道路不畅,也不知道冬至宫宴能不能顺利举行……”
松澜却像意识到了什么,觑了一眼迟向晚神色,及时住了口。
提到冬至宫宴,迟向晚想起今日太后和祖母将自己支开的事,看松澜这副讳莫如深的架势,想必冬至宴上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了。
她一个女儿家,无外乎和她的亲事有关。
自从言穆葬身火海,迟太后和迟淑妃又在宫中站稳脚跟后,老夫人有几次有意无意地暗示,家族中的长辈打算将她嫁入皇家。
迟淑妃的大皇子只比她大一岁,年龄上正合适。
这次的冬至宴,怕不是个相看宴。
迟向晚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听松澜说些什么了,她找了个借口屏退松澜,支起胳膊双手托腮看着窗外的大雪。
也不知道那位圆琛法师现在如何了,现在的云致亭应该格外寒冷吧?
雪都这般大了,说句仿若鹅毛都不为过。
而雪与火是不相容的。
她又一次想起了春猎时的那场火。
……
时间回到太后从昏迷中醒来,迟向晚于官道上遇见福宁的那一日。
迟向晚因侍疾有功,受到太后的嘉奖,来尚服局挑选蜀锦。
尚服局在一个二出二进的院落里面,迟向晚和引路宫女二人穿过堆满各色布匹的庭院,引路宫女向嬷嬷说明来意。
本来干活干到一半,有不速之客前来打断了工作,尚服局的嬷嬷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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