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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很久,太后才道:“哀家身子不便,明日你就代替哀家前去吧。”

迟向晚因着身份的缘故,从小到大进宫次数并不少。

不过多半是来给太后和贵妃请个安,要么就是来参加宫中宴饮,别的活动却是之前未见的。

太后和蔼道:“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遇见圆琛法师进宫修行祝祷,倒也是难得的机会。”

但皇室中人一向崇佛看重祝祷她是知道的,听到太后都如此说了,她遂连连称是。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出去转转便好,不必成日守着哀家。”

此刻松澜一旁提醒道:“前段时间太后不是还说要给迟小姐新裁一批衣服么?眼下正好有时间。”

“要不是松澜提醒,哀家差点都忘了这茬儿了。”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对自己大病初愈后的记性颇为无奈。

“尚服局新进了几批上好的蜀锦,一会儿你便去挑一挑。还有一个多月就是除夕,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打扮得喜庆一点才好。”

……

迟向晚跟着太后身边的引路宫女,往尚服局走去。

此刻夕阳西下,余晖为庄严的琉璃瓦披上一件夺目霓裳,鸽哨声就在屋檐上空萦回不散。

说来这是她第一次好生打量这座皇宫。

大多数鲜血与争斗、权力与角逐,要么发生于此,要么和居住于此的人密切相关。

金碧辉煌、肃静恢弘也掩盖不了它吞噬累累白骨的事实。

不过几个片刻的功夫,迟向晚脑海中已然翻涌出万千思绪。

就在此时,一串尖利的女声传入她耳畔。

“是谁见了本公主还不行礼?”

那声音尚未脱离稚气但满是骄纵。

迟向晚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虽娇俏可人,可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骄纵。

不是福宁公主又是谁呢?

她急忙做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给福宁公主见了礼。

福宁公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斜睨着她,“我当是谁,原来是迟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没礼数的野丫头呢。”

挑衅之意十分明显,不仅是不给迟向晚面子,也是暗暗折了太后的脸。

就连太后宫里的引路宫女身体都因为激动而隐隐颤动,不过碍于对方帝女的身份只能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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