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棠点了点头,说裴以安是叛徒还是能说通的。
自古侯门官司多,慧元大师不欲理会面前两母女的眉眼官司,只抹了把胡须,道:“贵千金染了人命,这才招至冤魂缠身,若要化解冤魂煞气,老衲需要做一场法式。”
一听做法式就能解决此事,柳氏当即拍板,“做,我们做。”
慧元大师抹了把胡须,又道:“不过,老衲需要几样东西。”
“大师需要何物,不妨直说。”柳氏担忧地看着慧元,总怕他说出什么她给不出的。
“名字。”
苏沐棠:“裴以安。”
“死者身前的头发、衣物、指甲……”
苏沐棠:“没有。”
人已不知被怒吼的江水吹到哪里去了,又如何会有这些东西?
“那怎生是好?”柳氏顿感焦急,不安地看向慧元。
慧元又抹了把胡须,道:“若有生成八字也可。”
慧元原本是想,既是敌人,又如何会知晓其生成八字。
实际上,慧元问出这句话,柳氏也犯难了,殊不见她眉头几近皱成一个川字。
但没想到苏沐棠竟然二话不说,几步走到婵几前,拿起慧元大师抄写佛经的毛笔,抬起手腕速速写下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癸亥、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
慧元捏着笔迹未干的八字,白眉微微拧起,“恕老衲直言,此八字虽然身弱,还是克六亲的命格,但四库俱全,可谓气象万千,后福浑然,断然不是早死的命。这位施主,会不会弄错了?”
苏沐棠闭了闭眼,“千真万确已经过世。”
那老和尚不再追问,又道:“按鄙寺的规矩,这替亡灵超度,需要七日,在老衲超度的这段时日,施主切记莫要靠近任何有水的地方。”
“为何?”
“死者五行属水,死后若有残魂,必然魂归属阴之水,施主若是信的过老衲,就避开有水的地儿,以免意外发生。”
苏沐棠堪堪抬眸,看慧元的眼神多了一丝明亮。
原本还以为这个和尚不过是个半吊子,如今却是有几分本事的样子,旁人不知,她可是清楚的很,裴以安被她连射两箭,其中一箭正中心口,从百尺悬崖落入江水。
正是应了大师那句魂归阴水。
“那就多谢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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