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摇曳着青萝帐,她后知后觉自己躺在榻上。睡意陡然散去不少,她撑着双手起身,盖在身上的丝衾往下滑落。
她疑惑地蹙眉,她怎么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和谢锦衣在院子里坐着的么?
她睡得迷糊,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大概也只能是谢锦衣将她抱回了房里。
心下是淌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她缓慢地趿鞋下榻,门吱呀一声开了。
“姑娘!”
女子的惊呼让元鸢最后一点倦意也没了,见到门口的人后她连起身的动作都忘了。
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绿萝?”
门口的绿萝眼眶微红地应了一声,赶忙跑到她身旁,泪珠子忍不住地往下掉。
“姑娘,我可算见到您了。”
元鸢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眼里也露出惊喜:“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给了你银两让你回家么?”
话虽如此,能见着绿萝于她而言也是为数不多能让她惊喜的事。
在元家那么多年,一直都是绿萝贴身伺候,即便是元家出事后她也常常去教坊司看望她。
她还以为绿萝已经拿着银子回老家了过安稳日子了。
绿萝哭了好一会才勉强能开口:“知道您被康王赎了身,我担心您得紧,日日在康王府外等您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
说着,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以为她家姑娘在康王那儿受尽了折磨,日日都提心吊胆地。
元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嚒,我没有去康王那儿。”
绿萝哽咽着点头:“我知道,姑娘您在谢家少爷这儿,还是他让人来找的我,说您在他的府上,我一听就跟着来找您了。”
她用手抹着眼泪,安心地笑了笑:“我就说谢家少爷肯定不会忘了姑娘您发,他肯定会帮您的。”
这句话元鸢没有接,她也不知道怎么接。她心里也乱了,谢锦衣为什么要帮她把绿萝找来?
明明他现在最不喜欢多管闲事。
见元鸢出神,绿萝担忧地问道:“姑娘,怎么了?您在这儿过得不好么?”
元鸢摇了摇头。
平心而论,谢锦衣对她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反而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亏欠他。这么想着,她眉眼间不自觉露出几分苦涩。
这辈子欠他这么多,怎么还得清?
她眉眼间的苦涩落在绿萝眼里就成了另外的意思,她是知道的当年她家姑娘和谢锦衣退了婚,虽说瞧着并没有亏待她家姑娘,可谁知道背地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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