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未睡,睁着眼睛直到天明。立刻派了丫鬟过去打听,想了想,自己也迅速收拾了一下,去父王那边等消息。
她在父王的书房外徘徊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款款而来的盛明珠。
与她顶着黑眼圈、气色极差的样子不同,盛明珠精神奕奕,一看即知昨晚就休息得不错。
她冷哼一声,就当没看见。
明珠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连挑衅的心情都没了,看来昨晚的事对她来说真的是个打击。
没多久,盛王便从书房里走出来,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见两个女儿都在这儿却也没觉得意外。
“明珠,萤萱,你们母妃要去京郊的庄子上修养一段时间。府里的大小事务,以后都交于陶管家处理。”
盛王叹了口气,这惩罚已然不算重了,明珠猜得不错,苏语惜见无法彻底否认,果然把罪责推到了颜嬷嬷身上。
盛王叫了那嬷嬷来问话,她倒也忠心,只跪下来承认,是自己见萤萱小姐被郡主欺负,便想了这出计谋为萤萱小姐出气,而王妃从头到尾都丝毫不知情。而她之所以对黄书生说是王妃指使,是怕黄瑜不会听一个嬷嬷的话,所以假借了王妃的名义。
见这对儿主仆咬死不认,黄书生也承认自己确实没有直接见过王妃,盛王叹气。
不管苏语惜是不是幕后主使,她今天的表现让盛王确定了她对明珠怀有恶意,他并不信她是全然无辜的。
他没有再听她们的辩解,而是把颜嬷嬷和黄书生各打了二十大板赶出了王府。
按说黄书生有秀才功名在身,盛王这样对他用私刑于礼法不合,但盛王打就打了,也不在乎政敌听说此事后会不会借此攻讦他。
毕竟此人对他的女儿动了这般心思、用了这般手段,别说打二十大板,他都恨不得草菅人命了。
而对苏语惜,他沉默了很久,他当初肯娶她,除了心下不忍,也是看她出身不高,就算当了王妃,也不敢苛待郡主。这些年来,除了开始明珠有些抗拒,两人的相处看起来也很不错。
现在看来,他还是错了,苏语惜是对明珠怀有恶意的,认识到这一点时,他不免觉得愧对明珠。
想到这点,他不再犹豫,不顾苏语惜的哀求,直接命她立刻回院子收拾东西,明日便出发前往别院。对外则他会宣称王妃生病,去温泉庄子上养病。
“父王,您怎么能这么对母妃?”萤萱不敢置信,“就因为一个书生随随便便的几句前后矛盾的话,就要让母妃一个人搬到庄子上?”
盛王看向她,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道:“萤萱,父王近日会请一位女先生来府中教导礼仪,你和明珠都要去听课。”
说是礼仪,其实是教导人情世故、为人处世、包括管家一类的,都要教导。
昨日萤萱的表现,让盛王意识到,苏语惜并没有好好教女儿这些东西——她是庶女出身,嫡母对她并不用心,当然也是觉得庶女没必要学习这些,便只让她学些女红、琴棋书画一类,大概连苏语惜自己也没意识到,世家贵女要学的还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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