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只要顺其自然,就能扳倒那个与她不对付的异母妹妹。
他当然不懂,这世上,有卑劣如他的人,却还有霁月光风、不屑于这般手段的人。
但不解归不解,面对盛王的质问他不能不答。
不仅要答,还要好好答。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三个选择,一是说出实情,赌盛王震怒之下,忙于处置苏语惜,而无暇顾及他。但他也心知这可能性不大,在盛王犹豫如何处置苏语惜的时候,处置一下自己简直是顺手的事。
二是说谎,把所有事情推到苏语惜头上,说自己是在她的胁迫下不得不配合。这样做在盛王这里或许可以脱罪,但苏语惜绝不会放过他。就算在盛王知道真相后苏语惜倒台,但对付他这个毫无背景的书生仍是轻而易举。而以苏语惜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也不敢指望她忙于应付盛王的追责时就会无暇他顾,忘记来收拾自己。
三是他不扯出任何人,只说自己在花园里捡到了一个荷包,以为是郡主之物,起了攀附之心,才一时糊涂,做出之前的事。但这样说,漏洞太多,后果难料。
黄瑜心里迅速权衡利弊,王爷和王妃,选一个得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权倾朝野的盛王。
但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他也不敢太过得罪苏语惜。
但转念一想,刚刚自己改口咬上盛萤萱的时候,苏语惜怕是已经恨极了自己,此时就算不暴露她,她难道就会放过自己?
想了又想,盛王已经露出不耐的表情:“这个荷包,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
他终于下定决心跪在盛王面前:“王爷恕罪,这个荷包,是一位姓颜的嬷嬷给在下的,今天的说辞,也都是那位嬷嬷教我的。”
颜这个姓不算特殊,在场的人,除宋学士外,都知道府中仅有王妃身边有一位姓颜的嬷嬷。
但此时几乎所有人都看向王妃,宋学士显然也意识到了,他和盛王对视一眼,站起身:“天色已晚,下官也该告辞了。”
盛王点点头:“恕本王无法相送。”
宋学士拍拍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理解。
宋学士离开后,盛王看向两个女儿:“明珠、萤萱,天色晚了,你们也回房就寝吧。”
“父王,”萤萱还处于茫然状态,“我不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萤萱。”盛王的语气加重了些,他显然不想当着女儿的面审问王妃。
“萤萱,听你父王的话。”苏语惜也不想女儿看到接下来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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