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谷,你带着你妈去食堂给小禾买饭。我在这守着。”林建国坐在床头看着面无血色的闺女心里难受得紧,自个儿闺女从小到大都没生过这么严重的病。
“诶好,妈我们走吧。”林青谷拿上饭缸就和林妈往食堂去。
林青禾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印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间还嗅到了浓浓的消毒水味。
“爸、妈、哥。”她叫了一声。
“小禾儿,你现在嗓子还难受不?来,喝水。”方秀珍把水壶递了过去。
林青禾抿了抿,咋还有股姜味,“没刚才那么疼了。”
“禾儿,饿了吧?快喝粥,爸给你把鸡蛋拌粥里了。”林建国把饭缸从铺盖里拿出来,一脸慈爱地看着林青禾。
林青禾接过饭缸,还是热乎乎的。她打开盖子,是白米粥,雪白的米粒中间还夹着被碾得碎碎的鸡蛋。
“你们吃了吗?”林青禾问。
“吃了。早上你哥从家里给我们带了饭来。别操心了,禾儿你快趁热吃吧。”方秀珍摸摸闺女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确认不烫了,这才高兴道,“烧退了。”
吃完饭,林建国又叫来了大夫给闺女检查,被告知已经没事后,在方秀珍的提醒下,林青禾去了妇科做检查。
妇科检查也没大事,一家四口才放心地回去。
已经是半下午了天又下着雪,他们一路都没遇上人。乡村小道上静得除了林建国甩鞭子赶驴的声音就只有车轮和雪地的摩擦声。
林建国昨个出来的急忘记带手套了,这会只见他挥着鞭子的那只手已经冻得通红。
林青谷和方秀珍面对面坐着用身子替躺在中间的林青禾挡住两侧的风雪。
林青禾躺在厚实的稻草上还盖了层棉被,她被家人很好地包围住了,几乎感受不到寒冷。
可她妈她哥就算围了围脖带了毛毡帽,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被冻得通红。就更别提前面赶车的爸了。喉间涌上一股酸涩,林青禾强忍住要夺眶的泪水。
她爸林建国39岁,她妈方秀珍37岁都是地地道道的老农民。哥哥林青谷20岁,比她大3岁,已经定了亲。她还有一个妹妹林青苗9岁,小弟林青麦6岁。
方秀珍生青禾遇上三年灾荒,月子里没养好从此身体就比一般人更虚弱些。等到老儿子出生后更是落下了病根,长年累月的需要吃药。加上林建国坚持送儿子女儿都去上学,所以林家即使有个当大队支书的大伯贴补,也一直存不下什么钱,日子过得苦巴巴的。
“小禾儿,到家了。我抱你下来。”耳边传来林青谷的声音。
林青禾刚上炕,妹妹青苗就跑了进来。
“姐,给。”林青苗怀里揣着个橘子罐头,此刻抬起头,眼睛笑得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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