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派的信号出现在三日后,是一束橙红的光芒,突然从西北方向升起,像是这灰蒙蒙的天空烧起了一角。
彼时徒羡鱼正在河岸上烤鱼,反应过来那光芒是什么后问:“这是什么危险等级?”
裴眠雪坐在徒羡鱼对面的石头上,手支着下颌,不太在意地说道:“打不过那半神,但也还能撑一会儿,可如果我不过去就必死无疑的危险等级。”
徒羡鱼面无表情给鱼翻了个身:“你这是在夸你自己?”
“阐述实情而已。”裴眠雪哼笑,“吃完再走。”
徒羡鱼吃烤鱼喜欢把骨头烤得焦脆,眼下不过刚熟,离焦香还差得远。她看看鱼,又看看远处的光,为难地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若去得早了,岂不是不能体现出重要性。”裴眠雪说得理所当然。
这人在多数情况下都充当着徒羡鱼的交通工具,徒羡鱼不好再反驳,继续烤鱼。
她吃饱喝足是在一刻钟后,黑猫也来了,帮忙用沙子把火堆埋掉。
随后裴眠雪带着徒羡鱼,徒羡鱼肩上趴着只黑猫,向那道光芒升起之处而去。
魔渊和上次来时无甚不同,四面八方散着魔气,将山野勾勒得宛如炼狱。
西河派弟子受伤或轻或重,正在打坐。那位太清圣境的强者立于众人之前,左手手臂已残,血湿透了衣衫。在他对面的虚空中飘着一道魂体,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形瘦如柴,眼睛里折着锐利的光。
从他身上看不出什么疯态,但无需提问确认,这人就是那个半神。
“我就知道,你会回到魔渊。”半神将目光投向徒羡鱼,他的声音徒羡鱼已熟悉,低哑粗砺,如同荒漠里风吹起尘沙。
徒羡鱼穿的还是那身雨过天青色的衣裙,袖摆被吹得烈烈飞扬。
“因为我有一个问题。”她站在裴眠雪前面,和那位半神开门见山,“我们之间,好像有些共同之处。”
“你的感觉不错。”半神点头。
“那么,可否请阁下为我解惑?”徒羡鱼问。
“我对死者一向宽容。”半神笑了笑,反手往虚空里一抓,抓出一把弯刀,“你也能吸收法器,对吧?”
“对。”
“那是因为你觉醒了某种奇特的血脉。我身上也有这种血脉,不过暂时没弄清来源。”半神答道。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回答,说话之间摇头晃脑。
行吧,答了跟没答一样,徒羡鱼心道。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解答。”
言罢向后一退,给裴眠雪让出位置。
“没别的要问了?”裴眠雪偏首。
徒羡鱼一叹:“你也听见了,问了也是白问。”
“好。”裴眠雪左手食指上的指环化作一柄剑落进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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