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打他出现在鬼镇里,他的情绪就不高。是那个半神把他惹着了?不像。他是从情绪不高一点点滑向生气这个范畴的。
难不成是她惹到他了?因为她在鬼镇里答应同师无涯成亲?好像真是这样。徒羡鱼把他们放才说的话回忆了一遍,小步小步地向他蹭过去,轻声道:“你别生气了。”
裴眠雪坐进方桌旁的圈椅中,声音凉幽幽:“没生气。”
拧巴。
这人怎么这么拧巴!
徒羡鱼忍住想要戳他的念头,把另一张椅子搬到他面前,和他对坐,说道:“你就是生气了。”
话语轻顿,又说:“我不是来找师无涯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裴眠雪靠上椅背,神情冷淡。
“师父说你遇到麻烦了。”徒羡鱼轻轻一叹,“柱柱啊,你没受伤吧?”
裴眠雪丢出两个字:“没有。”
徒羡鱼不信:“当真?”
裴眠雪闭眼不答。
徒羡鱼怀疑更深几分,站到他身前,先拎起他的左手,再拎起他的右手,然后拽着这两条手臂把人从椅子里扯起来。徒羡鱼绕着他转了一圈,确认他表面上没有伤口,身上也无血腥和药味,又把人按坐回去。
“有你这样检查的?”裴眠雪回到先前靠坐的姿势,平平啧了声。
“难道你要我把你扒光?”徒羡鱼拉长一张脸,翻起桌上的两个茶杯,倒得八分满,其中一杯推到裴眠雪面前,“喝口水。”
裴眠雪眸光垂低又抬起:“谁给的水都敢喝。”
“这水有什么不对吗?”徒羡鱼把茶杯端到面前细嗅,尔后微微抿了一口。客栈老板送来的是一壶不错的茶,清苦过后徐徐回甘。
喝着喝着,徒羡鱼想起鬼镇上发生的事,手抖了一下,惊慌抬头:“说起来,我在那个鬼镇里喝了一杯酒!”
“师无涯竟然让你喝酒?”裴眠雪轻眯眼眸,神色变冷,“第一杯酒还是第二杯?”
“第一杯。”徒羡鱼如实回答。
裴眠雪抿起唇,把徒羡鱼的手抓进手里,并指搭上她腕脉,诊过一边的脉相又诊另一边。
“那酒怎么了吗?”徒羡鱼问得忐忑。
那酒有些烈,她刚喝下就感到头晕,似要醉了。后来裴眠雪出现,打得那满镇的鬼乱窜乱叫,她见着那些场面,竟不知不觉清醒了。
“不怎么。”裴眠雪松开她的手。
“我不信……等等,他们不会和青瑶山的狐妖耍相同的招式吧?我又得去寒潭里泡着了?”徒羡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惊得从椅子里弹起来。
“呵,为什么不让我带你去华京,再借你一笔钱,去挑个年轻俊朗的男人?”裴眠雪面无表情。
听他重提旧话,徒羡鱼有点儿脸红,垂低脑袋:“我现在没以前那样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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