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少见到她了。”赵嘉言笑着揉揉脑袋,他一笑带着股少年的羞涩,“我也不是和她同学校,哪里知道她好不好。”
“对了,”赵嘉言问,“那群高利贷的人没有再来找过你吧?”
白银看一眼他闪亮的眼眸,觉得无比清澈,像深深的透明泉水,她能从这里看到泉底,怎么能让他担心呢,他这么毫无杂质的眼神,这么风平浪静的人生,就应该一直让他只看到世界和平才对。
她愈发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这里了,这一杯水她不该来喝。
“没有了。”她眼睛眨了眨看着他,“我要回去了,其实我吃过饭了。”
“那你吃个点心再走吧。”赵嘉言竭力留住她,“有你爱吃的香橙苏芙里。”
“你打包回去给你室友们吃。”白银站起来走了。
赵嘉言算是她的师兄,但与她同龄。
他们一起长大,从小赵嘉言就是他们胡同里的天才儿童,他一路保送进北城最好的学府,不仅学费全免,还每年拿最高的奖学金。
而她的成绩平平无奇。
为了想和他读同一个大学,高二找了名师学习绘画,才勉强进入这所最高学府的国画院系。
那个时候她的家庭还很正常。
父母经营一个小批发厂,小康之家,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衣食无忧。
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赵嘉言,赵嘉言也知道,两人没有牵过手,但都知道彼此的心意。
只是她父母欠了高利贷一走了之后,赵妈妈找了白银,让她减少和他儿子走在一起的次数。而坐在身侧的赵嘉言一句话都没有说,那个时候她也不是痛恨赵嘉言,她只是确定他们以后再也不能走在一起了。
之后,她听说赵嘉言和学舞蹈的堂妹在一起了,还是两家父母的撮合。
白银为此也失眠过,但是许多事情在真正的悲伤面前,又显得微不足道。
学校不大,但是要在路上偶遇一个人的几率却是很小。
只是,在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赵嘉言后,和他重逢见面,年少的心动还是浮现起来。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美好。
好像不管刮了多少次风下了多少次雨,依旧会湛蓝的天。
他永远还是属于她心里的一方澄明,只是也知道不会再拥有。
她真希望他永远都过得好,一路顺风顺水。一如既往他过去的人生。
他的父母说得对,只要远离她,他会一直顺利。
夏末的校园,空气里开始有了些凉意,她从校道两旁依旧枝叶茂盛的法国梧桐穿过去,闻到了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栀子花香。
白银快步走进饭堂的西南角小卖部,买一个羊角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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