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耿知襄,”齐缨忽然想笑,又想哭:“你没有孩儿,我编来骗人的。你怎么会真觉得我们有孩儿?我被掳上匪寨,我早想办法吃了不能有孩儿的药,跟谁上床多少回,都不会有孩儿的。”
马车中的争执听不清楚,但动静一时揪心,又平息下去,耿至全程绷着后颈,整个肩膀都不能放松。
他没有想到那两人竟搞到了一起。原本他担心的是大哥,现在他倒真开始怕齐缨会有事了。
一行人进了郡守府,马车帘掀开,耿知襄抱着齐缨下车,她一手撑在他胸前,双目微红,面庞上则不见血色。再看耿知襄,类似情形耿至虽已不是第一回见,但仅此一眼,他确认自小到大,就从没见大哥这么愤怒过。
“大哥!”他喊住他们,尴尬地往后方瞥了一下,“方才我看……左千闵好像还远远跟在后面——”
“他若要进府门里来,就杀了他。”
微弱的哭腔逸出,耿知襄迈步跨过门槛,齐缨无力问道:“你要做什么?”
“备水,”他目不斜视:“给你洗干净。”
“……可你才不干净,耿知襄,”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忽然注入身体里,齐缨伸手揪住他胸口:“奸淫掳掠的事情,你做了多少,你凭什么给我洗干净?我又做了什么?我本就不该跟你成婚的,我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再说下去,齐缨,”耿知襄还想冷笑,但脸上的肌肉几乎无法动弹,“我真不能保证不会伤你。”
阖上的屋门里声响渐渐低闷下去。耿至控住了主院旁人,按着吩咐备上热水浴池,竟比起以往都更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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