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底下一般,肮脏而难堪,张嘴想了半天,却觉得喉咙干涩,什么都讲不出来,像一只脱了水的鱼,只能扑腾。
只是总算是自知大势已去,忍不住伏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彩蝶扶着李清珮出了门,看到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站在屋檐下,他着一件玄色团花的杭绸长袍,腰上系了根素色的丝绦,上面压着枚雕工精致的羊脂玉双鱼玉佩,显得长身玉立的,倒也显得风姿高华。
“见过王爷。”李清珮停顿了下,似乎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秦王,心里更是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她和红莲的对话。
“起来吧。”秦王面色复杂的看着李清珮,“何时启程?”
李清珮恭敬的道,“原本这会儿就要走的,就是想着要不要去给王爷道别,又怕王爷今日繁忙不得空,犹犹豫豫的,倒是拖到现在都没有启程。”
秦王沉默了片刻,叫一旁的侍从拿了名帖过来,道,“你我虽缘分已尽,总算是尽心服伺过本王,这名帖你好生收着。”
秦王的名帖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代表着秦王亲临,十分的要紧,轻易不会送人。
李清珮这下已经确定秦王听到了她和红莲的对话,秦王把名帖给了她,这是要继续把她护在羽翼之下。
李清珮素知秦王冷情,乍一见这般,心中不免动容道,“您待妾身这般爱护有加……”
秦王眉峰一皱,冷着脸,甩了袖子道,“你且去吧。”
李清珮目光里的亮色退去,低下头来,恭敬的道,“妾身去了,王爷珍重。”叫丫鬟扶着往外走,只是走到角门,到底有些忍不住,回过头瞧了眼秦王,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目光幽深冷清,深沉不见底,一如两个人初见,虽然在身旁,却是那样触不可及。
她忍不住自嘲的抿了嘴,决绝的上了马车。
两辆青油马车前后上了路,因着到了午时,路上行人不少,又有许多饭菜香味从街坊上飘散来。
自从上了马车,李清珮就闭目靠壁歇息,面色略带几分苍白。
一路上倒也顺遂,很快就到了东城门附近,只是彩蝶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怕是让李清珮难过,她素知红莲有些清高,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会儿撺掇姨娘去缠着王爷,当真是心术不正,好在姨娘却是个明白人,没有听从不然真是要出大事了。
又想着秦王离别之时的无情,替李清珮难过,五年的情分,竟然一句离别的温言也不曾说。
想着以后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伺候,以报答她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正在这时候忽听到闭目歇息的李清珮睁眼,说道,“你且看看是不是到了那望北楼。”
彩蝶掀起帘子,伸长脖子往外那么一瞧,果然看到四层小楼的望北楼,门前人来人往的好生热闹,道,“姨娘,你怎么知晓的?”
李清珮却一扫之前颓然的神色,道,“去买俩酱肘子去。”望北楼酱肘子油而不腻,酥烂醇厚,久负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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