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沈堰东拿到了离职证明。
以前机遇凭空掉下来马教授担心他太年轻定力不够无法驾驭把自己赔进去,现在彻底没有了,他又觉得有点惋惜。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他也没说什么。
在走流程的这一个月里, 他数次往返上海,去谈自己的新工作。
他是从东怀出来的,又有马教授推荐, 工作谈得很顺利
工作确定下来后,他在上海找了房子。
房子不大,但认真收拾一下, 还凑合。
他离职这天, 马教授请大家吃饭, 给他践行。
都是自家师兄弟妹, 大家说了很多掏心窝的话,出来的时候,人有些微醺, 其他人拦了一辆出租车, 先把他送走了。他靠在那看着窗外闪过的熟悉街道,闭上了眼睛。
家里除了一些基本的洗漱用品和衣物, 其他都已经封箱打包, 多少显得有些空荡和凌乱,他靠在沙发上休息, 半梦半醒间感觉手机震动, 他摸起来看,是周临西打来的电话,就又放下了。
自从婚礼之后,俩人没有任何联系, 连想象中的为难和羞辱都没有,他有些意外,可也没有精力和心思去想为什么,只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又打电话过来,只是俩人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还是不说为好。
他不接,她连着打了十几个。
他始终也没接。
第二天天没亮,他起来收拾东西。搬家公司十一点左右到,他将剩下的小物件打包好,看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左右无事可做,就拿了手机,下楼去吃早点。
以后再想吃就难了。
小区东门外是一条马路,平时车少,比较清净,没设斑马线和红绿灯,他左右看看,见没什么车,正准备穿过去,手机却响了,他抬起来看,见还是周临西,还是摁掉了。
他横穿马路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下意识去看,路边停车位上突然冲出来一辆车,直朝他来,他下意识闪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路过的一辆摩托车忽然来了一个急刹,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车撞飞数十米远,最后滚落在自己不远处,车主吓得没停稳就扔了车往一边闪。
肇事车辆冒着白烟滑行了很远横在了街道上。
街上早出的行人注意到这动静,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张望。
好一会儿,车门打开,周临西从车上下来。她往后走了好一段,才看到躺在地上的沈堰东。他闭着眼睛,脸上全是血,躺在那一动不动,死了一样。她出过车祸,知道这事的恐怖。在医院的那几个月,她想起来都恶寒,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痛苦,可此刻她却微笑起来:“我想跟你说句话怎么就这么难,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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