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暇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 滚滚而下。年少方艾,少女情怀,总想着是天赐良缘, 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场孽缘。
萧景堂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自己的太子妃。曾经也有过明媚的笑脸, 和盛满阳光的双眼。
可如今, 满目苍凉,凄苦无限。
她说的没有错, 是他欺人太甚。可是,怎么办呢?他的那颗心早就千疮百孔,麻木不堪,没法重新去爱上一个人。
容无暇悲哀地倒在地上, 抬头去看萧景堂:“夫君,能不能试着忘了前尘,我们重新开始。”
她的目光中又重新有了希望:“就我们两人, 在这长安巷, 如同天下千千万万的普通夫妻。夫君,说不定过几年, 我们便会有几个孩子, 男孩像你,女孩像我。”
她趴着爬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好不好?夫君?从此,便有人唤你爹, 有人唤我娘。”
萧景堂静静地听她说着,眼中尽是悲哀怜悯。
“不可能的对吗?我真是不应该自取其辱啊……”
她缓缓闭上眼,那只手颓然放下,将身子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再也不动分毫。
萧景堂久久望着,仿佛隔了许久许久,他才声音暗哑地说道:“无暇,出去吧。不要在我的身边浪费时间。我的心早就从半双走后便荒芜一片。”
他转过身,蹲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我荒唐暴戾,冷血无情,伤了很多人。我也曾想着,等哪天报了仇,便去找半双。”
容无暇听着,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
“可你知道,我为何还不去找她吗?”
他吃吃地笑出了声,声音越笑越大,形容癫狂:“因为我脏啊,我根本不敢去找她。我本就是个懦夫,现在连死都不敢去,你为何还要留在我身边呢?”
他从怀中拿出那灵牌,抚摸上去,神情专注,像是面对着自己的深爱之人。
“我将她的灵位上刻上妻子二字,不过是全了我自己的心愿。半双她,很早以前说过,只要能伴在我的身边便好,不去求什么名分。但我私心早就将她视为妻子,所以,无暇,今生我只能辜负了你。”
萧景堂一口气将话说完,再也不愿意在此处逗留,跌跌撞撞出了门。
地面真凉啊,但总也凉不过人心。容无暇像是死了一般,孤零零地兀自躺着,半天都没有起身。
与长安巷的凄冷悲苦相比,河西显然是春意融融。
当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罗玄终于偃旗息鼓。
现在已经是早春,但在河西还是寒意料峭,还没有能感到春天的暖意。
曲玲珑缩在他的怀中,半阖着眼,像是一只懒懒的小猫。
罗玄把玩着她的青葱玉指,吻了上去。曲玲珑嗔怒地捶打了他一下,娇弱地说道:“还来?”
罗玄一笑,将她搂的紧了些。锦被下的曲玲珑不着丝缕。刚刚在激情中没有能顾得上不好意思,现在她反而不知如何自处。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