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话,元鹤轩泣下如雨,那模样任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朝沅全程拄着下巴看着他表演,直到元鹤轩哭累了,他才试探着抬头,去看朝沅的表情。
此刻,元鹤轩的心里也在打鼓,难道陛下真的不爱他了吗?为何还不来安慰他?
元鹤轩抬眸那一瞬,朝沅又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这张脸。
元鹤轩的样貌在整个神都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有着神域男子固有的弱态美,举手投足之间,自是楚楚动人之姿。
可要论飘然若仙,其实还是牧子期更胜一筹。牧子期的身上,有一股坚韧之态,这是元鹤轩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大约是脑海中回想起了与牧子期两相欢悦的样子,朝沅竟然笑了笑。
元鹤轩不知朝沅这一声笑何意,他止住了眼泪,抬眸看了看她,见朝沅始终都没表态,他只好换了法子,道:“臣君今日也听说了家姐不少的荒唐事,只是陛下也知道,臣君身为男子,从前在元府的时候,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姐既为家主,她素日里如何行事,臣君自然是插不上话。陛下处置她一番也好,也好叫她长长记性。”
朝沅从高座上缓缓走了下去,她道:“你该知道,当初朕削了你的姨母,原兵部尚书元阳,其实并非是因为她有什么大错。而是朕感念你们姐弟在其威势下久矣,这才提拔了你的姐姐坐上了那个位置。”
“元堂自打任兵部尚书以来,并非无错,朕只是看在你的面上,不愿计较罢了。”
元鹤轩俯身道:“臣君明白,一直以来,元府都依仗着陛下照拂。臣君心中,万分感激。”
朝沅轻笑一声,她用折扇抬了抬元鹤轩的胳膊,元鹤轩借势,这才起身。
他平日并不喜欢朝沅的触碰,所以也并未察觉朝沅为何不用手扶他。
只见朝沅蹲下身去,紧盯着他的脸道:“王君是真的感激吗?朕且不论你姐姐犯得那些大错,每一样都可以让朕诛了她,朕就先说说你,你入主朝阳宫之后,一直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侍寝。在你眼里,朕就真的那么讨人厌,让你不愿意接近吗?”
元鹤轩明显感觉到朝沅身侧的煞气,他惶惶跪地道:“陛下恕罪,都是臣君的错。臣君心中还是有陛下的,只是陛下也知道,臣君胆子小,臣君也会害怕……而且,太医一直说,臣君体弱,不适合侍寝。”
“哦?那如此说来,王君这身子骨,怕是要在朝阳宫养一辈子了?”朝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元鹤轩双目含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话。
朝沅接着道:“朕记得,当初是你姐姐拿着母皇的圣旨告诉朕,你愿意嫁入皇宫,嫁给朕。入宫之前,太医也检查过你的身子,当时绝无问题。大婚之夜,你拒绝朕靠近,朕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休养,一个月之后,你从宫外找个人糊弄朕,当真以为朕是傻子吗?”
朝沅说完此话,直接长袖一甩,怒而将手边花瓶摔至地上。
那花瓶的碎渣,甚至还伤到了元鹤轩的手。
元鹤轩惊呼了一声,连忙将手缩回,他双目腥红,凝望了朝沅一眼,这才道:“臣君知道,昨夜之事,臣君如何解释,陛下都不会信了。陛下如今正宠着那牧道长,想必早就忘了当日对臣君的誓言。如若陛下想要的是臣君这身子,臣君自当满足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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