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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心脏也跟着闷闷的,钝痛着,像被利器刺穿。

裴卸蹲了下来,用拇指抵住她的嘴唇,抹去干涸的血。

如果是在以前,她在感到害怕时,一定会抱住他。

两手抓着他的腰,头要埋在他的胸口大哭,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

可是这次,她没有。

她只是扇了他一巴掌。

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这么对他。

他没有怨言,甚至还要去河边洗净沾满血腥的双手,再小心翼翼替她梳发。

她在小声啜泣,哭声惊起芦苇丛中飞鸟。

不是惊魂未定,而是这一次,她终于相信了。

阿卸没有撒谎。

他是真的不爱她,所以才会无动于衷,即便是现在回到她身边来,也是满怀恶意的。

她驯服不了他。

“阿卸,我再也不想经历这些了。”

衣摆的石榴纹上有几条褶皱,是那是他站在树后握紧拳头时不小心揉的。

他一一帮她抚平。

“好。”

心想,那就这样吧。

他提起一颗头颅,丢向深水,“咕咚”一声。

砸出血色水花。

迷蒙之中,有人捏住她的肩膀询问,“你还好吧?”

宋连蝉这才忽然回过神来,下意识推开那人。

是徐慎。

宋连蝉的心有点乱,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她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她觉得那个少女就像她自己,而那个像侍卫一样的男人又是谁?

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起一个名字。

“阿卸?”

是裴卸?

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只是梦境?

为什么梦醒之后,无论她怎么回忆,那个人的面容始终是模糊的?

从那天开始,宋连蝉便做起了连绵不绝的怪梦。

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浮现在她的梦境里,有完整的开端,也有着悲伤的结局。

她红月读书会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又再次梦到了那个叫阿卸的人。

奇怪,在梦里,他的模样总是清晰的。

在她的梦里,阿卸是个狠厉却又无比偏执的人。

当她万念俱灰地想要结束这段流浪生活,忘却那段可怕记忆的时候,阿卸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从此住上大宅,走上坦途,商贾往来,官场牵弄,朝堂今日是晴是雨,他一句话。

这些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无数人手捧钱财地契,堆出金山银山。

宅中各色美景,琳琅满目。

纵有婢女几十,他也只是让她们做些杂事,从来近不得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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