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那些日日夜夜的无望等待,出着神,“我曾给阿瑶喂过很多次药。”
丹朱愣了下,不太相信,但见他不松开,还是不情不愿地将药碗递了过去。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就见慕衍无比轻柔娴熟地将小娘子抱在怀里,将药吹凉,慢而细致地一勺一勺将药喂给昏迷不醒的人,还时不时停下来,耐心地将少女唇角溢出的一点点药渍擦净。
丹朱瞪大了眼,忍不住夸赞道,“陛下待娘子可真好。”
慕衍并不厌恶这等没有心机之人,但想到方才听见的那些话,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你与那位张医师可是好事将近?”
这两人明显互有情愫,且年岁相近,应也快到商议婚事的时候。
丹朱这下是真的吓到了。
她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红透了半边脸,“陛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看床上的苏瑶,不好意思地猜测道,“娘子都不知道,陛下真的是好眼力。”
慕衍没有理会她的疑问,转而问起,“我观那位医师其人,腹中略有城府,与你并不是一路人,你们相处起来,他若有事隐瞒,你当如何?”
丹朱琢磨了会,才算听明白了慕衍的问话。
她也没多想,就随口答道,“那也需得看他瞒着我的都是什么事。如果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那我自然不会在意。但是如果跟我有关的,他又故意瞒着我,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思,哪怕是为我好呢,我肯定也不会高兴。”
慕衍定定地看着怀中人,心里苦涩。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他先前为何要赌着那口气,不肯先让步些。
丹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看看苏瑶,又看看慕衍,大胆道,“陛下是跟娘子闹别扭了吗?”
慕衍将空空如也的药碗递给她,没有答话。
丹朱退下之前,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劝合道,“娘子性子软和着呢,陛下要是真做了什么事,惹得娘子不高兴,您就好好跟娘子说说,说不定娘子就不生您的气了。”
慕衍眸色动了动。
恰巧郑培得了信儿,赶了过来,就听见这句话,嬉皮笑脸地接了下去,“若是陛下能早早了解了这桩官司,等县主醒来时自然不会怨怼,那就更妙了。”
郑培这会是高兴得紧。
他见自家主上想得通,没有像前回一样,因着县主病倒就彻底失了魂,反而有心要将正事尽快了结,当真觉得走起路来都轻快几分。
慕衍淡淡瞥了他一眼。
郑培打了个颤,就将不合时宜的笑都收了起来,开口劝道,“我来时就问过张医师,他说县主并无大碍,只是心中郁结,大悲大喜之下才会昏过去。”
他想到外面情形,强忍着激动,提醒道,“陛下,外间的朝臣都听说了世子重伤而归,军中也是哗声四起,如此时机,也该到了推波助澜的收尾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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