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淡淡的酒气洒在苏瑶的脖颈耳畔,让人微醺,心里亦是酥酥.麻麻的。
她抿着唇笑,“怎么了?”
郎君叹口气,又不说话了。
等到两人同眠在床榻上,苏瑶窝在温暖的怀抱,舒舒服服地闭眼时,才听清了他说的那句无奈轻叹。
“等我娶到你,就不会再喝你阿兄的酒,顺他的意了。”
苏瑶噗地笑出声。
说的好像跟她愿意嫁给他,是因为他去陪阿兄喝酒的缘故似的,她腹诽着,不住地想笑。
小娘子往慕衍怀里又钻了钻,寻了个更贴合舒服的姿势,带着笑意闭上了眼。
更漏里一滴水落下,惊起圈圈涟漪。
洛京,宜微殿里,慕珏惊闻外祖家送进宫来的消息,反手就将手边之物掷了出去。殿角的更漏被砸得倾倒,洒了一地的水。
103. 第 103 章 ……
状如莲花的铜制更漏被慕珏砸倒, 宜微殿里水光洇洇,一地狼藉。
慕珏怒气冲冲地握紧了拳,与性子南辕北辙的俊秀脸庞涨得通红。
也无怪他气得很。
他在行宫伤了筋骨, 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一阵才刚刚能走动自如,正打算接着母妃一道去封地做个清闲散人, 享享清福, 就接到外祖家授意他们再逗留些时日的讯息。
如今, 先帝正经的儿子就剩了他一人,慕衍能留他一条性命不绝后患就已经是大度,偏偏卫家要拿他们母子当幌子使。嫡嫡亲的亲人为着争权夺势,竟是丝毫都不顾及他们的性命, 如何不叫人齿冷心寒。
“阿娘, 你瞧瞧, 外祖该不会是老得糊涂了!他真以为他打的什么主意, 别人都看不出来?依我看, 咱们不仅不能听, 还得尽快走, 越快越好。”
曾经的卫贤妃, 如今的卫太妃攥着手中的书信, 亦是眉眼冷透。
她沉着脸,“四郎说的是,我们不仅要走, 还得大张旗鼓地收拾细软,让所有人都知晓,我们并无一丝觊觎之意才好。”
慕珏见阿娘肯定地站在他这边,憋着的气登时就散了, 还拍掌笑了起来,“阿娘说的极是。”
他站起身来回走动,怎么看怎么像热锅上的蚂蚁,“事不宜迟,明日.我就让人赶紧把风声放出去。”
卫太妃点了点头,肃冷端庄的皮子里已经被母族拎不清的妄想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她自己的儿子,她还能不知道,做个富贵闲人尚可,若是当个皇帝,只怕没几日就要做了卫家的傀儡。
她为了卫家,已经在这深宫里熬到红颜白发,虚耗过大半辈子,是断断不能放任他们再因为自己的勃勃野心把自己唯一的指望断送于此。
卫太妃有此心思并不奇怪。
她虽在宫变那日闭门不出,未曾见过炼狱场面,但听过外间的喊杀声,闻过浓郁血腥气,已然成了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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