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晨五点才忙完工作回来休息的沈郁,一进到客厅就听到了次卧方向传来的格外放肆的哭声。
眉心微拧,他走过去扣了扣房门,沉声:“安静一点可以吗?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并没有很好。”
房间里的哭声持续,似乎完全没有被他的警告影响,他直接折身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暂时遮住了次卧传出来的哭声,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高明素来喜欢察言观色,他不过是让他安排个车送一下陆夏,没想到他直接把人打包送来了他的套房。
工作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揣摩上司心思的能力也半斤八两,真是不知道该赏他点什么才好。
从浴室出来,沈郁穿了个浴袍,客厅的窗帘开着,窗外是正在放亮的天空,清晨五点的城市正在苏醒,可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那么点睡意又被次卧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哭声惊得片甲不留。
胸腔里的那抹烦躁终于压倒了他的理智,他大踏步的推门进了次卧。
床头的台灯开着,浅橘色的光线下陆夏正侧躺在大床上,哭声持续不断的传来,听得出那种格外悲伤的情绪。
站在门口的角度看不清陆夏的表情,沈郁压着眉心的烦躁喊了一声:“陆夏!”
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哭声也没停止的迹象,沈郁的躁意终于压不住,他走到床边扣了扣床头:“想哭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把情绪带到我面前来!我没有理由无条件惯着你!”
床上的陆夏紧闭着眼睛,双手握拳抵着下巴,哭声逐渐转了啜泣,这让沈郁有些看不透她到底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好在那种嚎啕大哭已经止了,沈郁也没心情研究她,转身就走,手却突然被抓住,接着就是陆夏哭到颤抖的嗓音。
“哥……”她咕哝了一句,沈郁没听清:“什么?”
陆夏吸了吸鼻子:“我疼。”
手掌被陆夏湿腻腻的手握着,沈郁想要抽出来却发现她握的很紧,偏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碘伏、纱布和创口贴,他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在过街天桥上受了伤的脚。
不过那么点小伤就能哭成这样?
无论如何他此刻的嫌弃是真实的,他使劲的想把她的手扒拉下去,谁知道陆夏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
陆夏知道灵魂是抓不到实物的,所以当她的手真的握到哥哥手的时候,她真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着。
她疼,心疼,心疼的像被钝刀一下一下的划着,她说「哥,我疼」,她哥哥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却依旧笑着安慰她:“summer,爸爸妈妈有我呢,你放心,在另一个世界快快乐乐的生活。”
Summer这个小名是哥哥给她起的,也只有哥哥才能喊出最宠溺的语气。
人在做梦的时候不会知道自己在做梦。但陆夏此刻却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但那种感觉又无比真实。
哥哥的手温暖宽厚,是她从小牵到大的感觉:“summer,你该回去了,记住一定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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