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苏栖意,披肩大波浪,一身湖蓝长裙,柔美艳丽。
“一定要今天说出来吗?”
这件绸缎镶绣婚嫁高定除了设计以外,与她以往穿过的礼服没有多大不同。苏栖意的速度极快,不消几分钟就将背后打理得一丝不苟。
给准新娘系完绑带,听到问话,她没有多大的起伏,语气平淡地宛如一杯白水。
“栖意,你知道我叫你今天来的目的。所以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
东道主快言快语,率先打破这一僵局。苏栖意不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抗拒这场婚姻,想让我趁机揭穿你父亲的诡计好使你脱身。你就不怕他伤心吗,毕竟他养了你二十多年。”
倪伽从一开始就有狼子野心,否则他不会在多年前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送到国外。替他们抹去身份,转移资产妄图大展拳脚,他算计的何止是他们万松集团。
与其说是仇恨,苏栖意此刻更多的是怜悯。对,她怜悯倪海琳以及她那个未成年的弟弟。因为一己私欲未来将被断送,他们有这样的父亲着实可怜。
倪海琳当然在苏栖意的脸上读懂了这份含义,可她不介意,甚至为此感到可悲。
为自己可悲。
“伤心?他会吗,他那样的人,冷血、残暴,根本不配有情感!”
她推开试衣间的门,怒不可遏地从里面走出来。
华美的嫁衣披在身上,好似一场旖旎繁华的梦。
苏栖意缄默,淡然相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话语尚在继续。
倪海琳每说一句,情绪跌宕。
“Nora因为他才失去宝贵的双腿,她的舞姿曾经那么令人陶醉。你说我该不该原谅他,或者说他有没有让我原谅的资格?”
Nora正是她六年前在国外一见倾心的恋人,那名当晚驾驶玛莎拉蒂女孩的姐姐。
调查之后,苏栖意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
倪伽抗拒女儿跟同性来往,遂派人打断Nora的双腿。从此以后,这名芭蕾舞者再也不能登台,终身瘫痪。
“抱歉,我无法体会你的过往,只能深表同情。但我想说,我们与你父亲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你把我牵扯进来,未免太糊涂。Polly,我还是习惯叫你这个名字,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这种婚姻,就用你自己的方式去了断。和豪达一次性说清楚,总比以后痛苦受罪强。”
“栖意?”
倪海琳睁大眼睛,对她的回话一脸不可思议,不该是这样,事情的走向怎么可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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