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姣的好意她心领,她毕竟本职工作是演员,做好分内之事才是理所应当的。
又一个研读剧本的下午,她才刚从角色中走出来,裴锦不请自来。很意外,裴锦居然找到了公司给她安排的住处,叫她吓一跳。
“裴老师,您怎么来了?”
她方同裴锦打完招呼,只见对方红着眼眶走进门。十几日不见,不仅身形瘦削了不少,而且额鬓添了几根银丝。
想必是就曾世宇的事找她来的。
苏栖意平时不喝饮料和茶,给她倒了一杯白水。滚烫的开水捂在手心,她竟一点不觉得不妥。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是你做的?”
能问这话必定心如明镜,苏栖意知会地点点头,“我伪造的记者身份很拙劣,裴老师对学生尽心尽责,肯定一眼就知晓我的弄虚作假。对不起,裴老师,我让您失望了。”
她为此鞠了一躬,不是愧对这件事,而是愧对裴锦。
裴锦放下杯子搀住她的手,“不,你没做错。”
她将苏栖意拉到沙发上,“我们离婚的原因不止于此,他扬名海外,却也是一个斯文败类。在国外的那段期间,他在拉斯维加斯滥赌,输了一屁股债。当初,为了分割财产,所以我们才选择离婚。没有分居是因为我感念他的情谊,我和你爸爸分手之后我很痛苦,是他帮我走出了人生低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看他们人前受人尊敬、艺术造诣非凡,人后也和普通人一样烦恼如丝。老天爷不会偏爱任何一个人,开了一扇门必定会关掉一扇窗。
故作平静的话语一瞬间变成浅浅的哽咽,苏栖意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一个劲儿地拍打她的后背。
“其实他做的那些事我也不是不知情,有很多次我可以阻止他。那些通话、开房记录虽然不是直接用他的名字登记,但我早就察觉出来有猫腻。可惜说这么多为时已晚,那些学生已经受到了伤害,我是个帮凶。”
捂面,眼泪从指缝间滑落,她脸色一如崩溃的情绪,越来越难看,“犯了包庇罪理应受到刑罚,等过完这几天我就去自首,也算天理昭彰。”
“裴老师!”
苏栖意再也受不住了,一把抱住她,“您不必这么消极,您是受到牵连,但只要请到最好的律师一定能减少甚至避免刑期。我会为你作证,您是一个好人。”
“好人?”裴锦嗤笑了一声,“你恐怕对我过于褒奖了,要不是我当时将他引荐到学校,不会发生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好孩子,以你的出身不该这么天真,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干净的人。”
她将一个u盘放到苏栖意的手掌心,“教书育人是我一辈子的精神支柱,现在被我亲手毁了,我无法原谅我自己。这里是我这么多年以来认识的圈内人,尤其是那位卞教授,作风严正,资历雄厚,他是表演界真正的泰斗。希望他们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帮助,更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地将表演艺术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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