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德不由得蹙眉,棱角分明的脸上怒气可见。
苏媚赶紧劝道:“老爷不能再发火了,如今月瑶是寒漠皇后,您对她发火,可就是得罪了寒漠。”
秦怀德一怔,随即重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竟不知,我是该恨她丢人,还是该夸她有出息。”
然而没等秦怀德纠结,秦月瑶已经进了门。看见苏媚在旁边,她细长的眉毛拧起来,朱唇冷冷道:“苏姨娘过得倒是不错,瞧着人都胖了一圈。不知午夜梦回,是不是还能想得起我娘亲?”
她恨苏媚在自己面前苦苦演了十几年的戏,让自己一直觉得苏媚是真心疼爱自己。直到那日在府尹处状告母亲,秦月瑶才知道这个女人的两幅面孔。
被自己熟悉和信任的人背叛,痛苦往往是成倍的。
苏媚其实也觉得有些对不起月瑶,此刻不由得苦笑拜道:“月孤娘娘赎罪,民女当初也只是顾念曼瑶。慈母之心,如今皇后已经做了人母,定然能理解。”
“哼。”月瑶拿鼻孔出气。如今她真不想回秦府,处处都是母亲当年的影子,而背叛了母亲的人却还好好活在府里。
秦月瑶没有让苏媚起身的意思,而是看着站在苏媚身侧的秦怀德道:“父亲气色也真是好,看来这枕边人是一直都不缺。”
秦怀德心头有些火气,但不敢发作。
好在,秦月瑶似乎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十分自然地坐在最上首的圈椅里,她抬眸道:“行了,苏姨娘,你平身吧。寒漠的月孤皇后,也不是你们大厉的,知道你不想拜。”
秦怀德眉目冷清道:“怎么,还轮到你教训姨娘了?”
秦月瑶拿手帕压了压鼻子上的粉,呵呵道:“那我倒不敢。从小母亲就教过,让我敬重父亲和姨娘。”
提起何氏,秦怀德对月瑶的愧疚多了几分。“月儿,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秦月瑶心头冷笑,面上却点点头。
她这次回来,要收拾的人可不止秦瑾瑶一个。
另一边,因为婚房已烧,所以秦瑾瑶和顾修延索性暂时搬到小秦府去住。小秦府安静雅致,小桃几个又早已退去,房内便只剩春日风声。
沐浴过后的秦瑾瑶用锦缎包着湿发,轻盈的纱衣下是简单的碎珠月白长裙,容貌惊艳地仿佛是刚从水中走出的一朵芙蓉。
顾修延一身白衣坐在桌案前,见她进门,随手撂下手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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