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瑶历尽千辛回府的确是件大喜事,确是该大办宴席庆祝,人家宣安候倒也是好意。只不过……”何氏的话留了一半。
秦怀德立刻侧目道:“不知夫人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何氏立刻笑笑道:“许是我想多了罢。我只是觉得,瑾瑶从小到大一直在灵州那等地方,礼仪短缺,诗书少教,更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若是此时便让她去参加这等贵女无数的宴席,一则会让瑾瑶心生卑微,二则恐怕会有损瑾瑶的名声。这禹州偌大,若是一回来就落下个不学无术的名儿,那往后可怎么谈婚论嫁。哎,许是我这当娘的想得太多了,罢了罢了,老爷只当我没说过。”
话都说了半晌,怎么当你没说过?秦瑾瑶暗笑。
果然,那秦怀德的脸上立刻显出犹豫之色来。“夫人哪里是想得太多,分明是从长远计,一切都是为了瑾瑶。有夫人此等贤妻,果是为夫是福。”
禹州人说话可真客气,连夫妻都不例外。小桃想道。
何氏羞赧一笑,倒是更来了劲头。“依我的意思,倒不如先给瑾瑶报个病,而后赶紧请师傅过来好好教导,等到瑾瑶学成之日,咱们再大摆宴席,到时候一举得名,也算不辜负咱们秦府的名声。我看瑾瑶挺聪明,估计很快便能学得七八,老爷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这……倒也是个好主意。”秦怀德的耳根子倒是极软,转瞬便被说服了。
二人正议论着,小桃忍不住趁着倒水的功夫凑到秦瑾瑶耳边悄道:“姑娘,这可不成。老夫人去世之前说过,您到了禹州,先让禹州众人都知晓您到了,要不然往后被何氏欺负,都没人替你出头。”
秦瑾瑶轻轻点了点头道:“无妨。”
小桃见她有主意,这才安下心来,站回了秦瑾瑶的身后。
“瑾瑶啊,你母亲也是为你好,不知你意下如何?”秦怀德沉吟半晌,看向秦瑾瑶道。
秦瑾瑶垂眸,一张绝色面容上写满哀伤。“孩儿流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了秦府,只想着在父母跟前尽孝,并不在意是否能参加宴席之类的小事。”
听见这话,秦怀德的脸上不禁万分动容。何氏的脸上也挂上淡淡的笑意。到底是乡下来的,即便看上去端庄得体又如何,还是单纯好哄弄。
然而何氏没想到。
秦瑾瑶说完这句话,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只见上面栩栩如生的绣着一双展翅高飞的大雁,下头则是几道清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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