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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瑾言的睫毛颤了颤,他解释道:“人死如灯灭,同伴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死去的人无法复生,眼下重要的是活着的人,本官会将礼玉的家人接回京城,给他们安置好后半生,只要本官活着一日,就会保他们一日安宁。这巨石合你我之力,无法推开,现在去给他立一个衣冠冢,让他好好安息吧。”

乐明泪眼迷蒙,半晌点点头。

池瑾言冰冷的指尖用剑刻出墓碑,心情沉重,呼吸有些急促。

虽然礼玉只是一个护卫,但他却是第一个以命救他的人,这份恩情太沉重,池瑾言回忆起曾经向礼玉和乐明二人讨教武术的日子,礼玉的拘谨和紧张,好似他不是教导的那个人,而是学习的那个人。

池瑾言下巴微扬,眼眸转了转,将快要滴落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定要杀死南蛮人,给礼玉报仇。

他欠礼玉的一条命,这辈子无法还清,只能为他报仇,替他孝顺家人作为报答。

主仆二人在墓前站了许久,才悄然离开,回到驻扎的地方前,池瑾言交代了乐明几句话。

乐明面露抗拒,但公子态度坚定,他一时左右为难,却不得不按着主子的意思去做。

大军休整了一个晚上,太阳渐渐升起,所有人收拾妥当,向山谷出发。

清理巨石花费了两个时辰,好在他们人多,看着昔日的战友到死都不能有一具完整的身体,铁骨铮铮的汉子们流下脆弱的眼泪。

祁承煜看着士兵们的面色,下令将这些尸体埋在一起。

大军继续出发,过了一个小村子,又遇到了一些刺客,刺客动作麻利,池瑾言为了救太子昏了过去。

祁承煜下令让池瑾言坐马车里疗伤,乐明亲自驱赶着马车。

因着保护太子殿下受的重伤,耿南诚倒是没说什么,暗道池府小子命大,这都能活下来!

池瑾言悄然离开了大军,孤身一人前去了永顺县。

为了骗过镇国将军,他和太子殿下演了这出戏,也为了不让镇国将军怀疑,他身上确实受了一些伤,只是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人迹罕至的树林下,他脱下衣裳,艰难地抬起手给自己上药,这一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虚弱地冒着汗,汗水打湿了头发丝。

一阵脚步声传来,池瑾言眼神一凛,他忍着痛意穿上衣裳,握紧手中的剑,就在剑准备出窍的那一刻,一个老大爷挑着桶走来。

老大爷面露惊讶,看清少年手中的剑,有些惊慌失措。

池瑾言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他轻拧了一下眉头,淡淡道:“老爷子,您别怕,我这是防身用的,不会伤您。”

也不知是那老大爷信了还是怎么了,他神情渐渐放松下来,犹豫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走上前道:“小伙子是从永顺县逃出来的?唉,老夫看你眼神清澈,是个正派人,你的家人逃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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