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婉断断续续的阻止声软得不成调, 听得他耳尖酥麻,热意蒸腾。
沈厌倒吸冷气,最后名为克制的那道弦彻底崩断了。
宿婉只觉得肩膀一凉,他宽大的手掌紧提起她的腰,很快便陷入了毫无理智的涌潮之中。
……
御书房的小塌只是皇上批阅累了之后短暂歇息的地方, 庄重沉静, 又因为几次抄家之事都是从书房递出的奏折, 令每一位大臣跪在门外的时候都战栗万分。
德顺颤颤巍巍守在宫门口,愣是进都不敢进。
上一回他这般按捺不住靠近了, 便看到君王一手持剑坐在椅子上,龙袍被血染得通红, 他像俯视苍生般漠然地瞧着他, 地上躺着已经脑袋分家的宁远侯。
德顺心惊肉跳,心想不会吧, 难道这一回, 苏将军的脑袋也要保不住了?
他总觉得这一回是不一样的。
苏将军对于圣上来说, 不同于他人。即使这般给自己宽心,德顺总管仍然来回踱步,焦急到满头大汗。
日头当空。
帝王沙哑的嗓音扬高了叫人进来准备沐浴传膳。谁也不敢揣测,不敢抬头,急匆匆地收拾了满地旖旎凌乱。
宿婉浑身酸痛地任由他抱着自己进了隔壁房间,她的身上裹着黑色大氅,浑身遮得严严实实,跪在地上的宫婢俱是垂下头一动不敢动。
谁能想到,大氅里什么也没穿。
沈厌不动声色地感受着柔滑的触感,眼神不禁又沉了下来。
宿婉以为他又要胡闹一通,没想到沈厌什么也没做,教人伺候她沐浴,自己则是出了房门。
待到回到书房时,书房暖融融的,小桌上放满了摆盘精致的菜和小粥。
宿婉头发半湿地杵在桌前,双腿发酸却忍住没坐下。
这可比骑了一天一夜的马儿打仗累多了。
沈厌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正襟危坐地瞧着她,清冷漠然的样子仿佛方才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可是偏偏他下颚上还有一枚未褪的牙印,暴露了矜贵外皮下的罪恶行径。
宿婉眉毛抽了抽。
这不就是活的衣冠禽兽啊……
“怎么着,还不坐下。”宿婉正要应声坐下,谁成想她以为的坐和沈厌表达的有些许不同。
他拉着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的龙涎香浸润着湿意,怀抱温暖又结实。
宫婢都退出了书房,沈厌屈尊纡贵地帮她舀了半碗热汤。
“先喝汤热热身子。”
宿婉沉默地捧住碗,却看他拿起一条丝绸巾子拢住她黑色的长发,细细地擦拭。
她干脆没心没肺地喝了汤,将摆在他面前所有御膳房才有的金贵吃食尝了个遍,这才满足地打了个小嗝。
头发也干了。
男人不知这样看了多久,宿婉抬头仰望他的时候,他轻笑一声,下颚亲昵地抵住她的鬓角,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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