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端地让人觉得……像是在勾引人。
水雾洇湿她的衣襟,透出胸口隐约的绷带——是了。沈厌记得前线报来的消息,说是她后背受伤,刀刀致命,几乎死在战场上。
不知苏将军的后背是否如手指般盈润?
若真如此,受伤了多可……
宿婉正在备酒,却见泡在温泉里的年轻帝王突然扭过头,水哗地一声溅出池子,水痕浸湿她的眉宇和衣襟。莫名其妙突然压抑起来的气氛,令她也是摸不着头脑,好在动作快挡住了酒杯。
这一壶进贡的上等琥珀酒,她保住了。
宿婉疑惑:“皇上,是臣做错了事么?”
沈厌怒极反笑。
“你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可真是一绝。”
沈厌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避着人说话的习惯。他正待发怒,拧过头,看到年轻的将军半湿的衣衫贴着身,表情迷惑却温顺,服帖如待宰的羔羊。
“……”
燥热陡然蒸腾,令人无所适从。
沈厌几近咬碎一口牙,钳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生平不好女色,更不喜男风,这人是疯了不成,居然想出如此龌龊恶心的主意?
宿婉平静地说道:“臣怕。”
温泉陡然寂静。
两人四目相对,宿婉的眼中倒映出帝王那张盛怒的面容。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臣想无病无灾地活到老,一直陪着皇上,尽忠尽责。”
“……”
沈厌阴鸷的神情僵了僵,似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与他说话。
就在这放松的一刹那。
“嗖!”
破空之声,并作利箭从林间穿过,气势森然地冲向沈厌光裸的后背。
他背对着箭却神色一凛,转身稳稳抓住。
“嗖嗖嗖——”
箭雨穿过林间,竟然势如破竹,将二人包围!
宿婉以手接箭,以箭做茅,用巧劲卸开了层层包围。尽管如此能活动的范围依旧有限,对方早就布下天罗地网,这情况,二恐怕都在劫难逃!
“嗖!”
利箭极险地擦过脸颊,宿婉侧身躲过,只觉右脸如火烧般地疼痛,血迹缓缓滴落在衣襟,洇成黑红的颜色。
她痛得忍不住眨了眨右眼,却依然将沈厌挡在身后。
沈厌活了,她就能活。
沈厌若是死了,刑罚就得用在她身上,还不如早日超度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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