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念念有词的女人一顿,瞪着空洞的眼睛抬起头,表情十分恐惧地捂起耳朵四处张望,视线转到夏蒹那里,夏蒹被她吓得心脏狂跳,生怕她冲过来用她那又尖又细的指甲掐自己,可她只是一晃便回过了头,忽然抓住笼子的铁栏杆开始十分用力地摇晃。
“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说话!”
她“哐当”“哐当”的用力抓着铁栏杆摇晃,面目狰狞唾沫横飞的对着裴观烛尖声吼叫,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永世仇敌,似乎是忘了自己手上有钥匙,发现自己这样没办法开锁将里面的人抓出来,又开始抬脚用尽全力地踹。
“哐当”“哐当”,笼子被踹到后挪,发出“刺啦”一声尖锐嘶鸣,夏蒹心脏狂跳,她想都没想赶紧上前想抬起手阻拦这个正在发疯的女人。
太难受了,她整个人都开始因为这个女人而天昏地暗的泛起恶心。
笼子里的男孩早就被她这一番动作折磨的吐了出来,他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吐也只能吐出一片胃液,嘴里隐隐发出痛苦的“唔”声,笼子被挤到了墙后,裴观烛像一块小小的破布一样趴倒在一片脏污里。
夏蒹看着,忽然就忍不住有点反胃。
女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十分让人意外的什么也没说,口中又恢复了方才的念念有词,她下巴还留着自己方才发疯时流下来的口水,一步一步往回走。
夏蒹回过头,就看到她像是被谁规定了某种命令,径直坐到了那口井旁边的小木凳上。
第13章 自雨中来
“表姑娘?”
芍药抱着檀木盒进来,转头便见薄蓝天色里,对面薄丝床帐下的人并未与以往一样盖着锦被入眠,而是坐在塌上,好半晌才缓缓回神冲她看过来。
“表姑娘今日怎醒的这样早?天还没见亮呢。”
芍药开口,带着朝气的嗓音让夏蒹彻底回神。
“几时了?”
“不到卯时。”
夏蒹苦笑,这才不到卯时,她自被裴观烛的梦境排出,合该有三四个钟头了。
她自数小时前醒过来,便披上外裳踮起脚望了望对面,她这住所虽建在前院,却不似前院吵杂热闹,反是环境幽闭,夏蒹一直很喜欢。
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庆铃院距裴观烛居住的院子太远了,远到她站在台阶上,搬了木凳踮起脚,都只能在一片漆黑中望见紧对面,裴观烛的院子里貌似隐隐点起了红色的灯笼,在一片黑暗中鲜红的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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