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娣突然手捂着耳朵,有意大声说话好盖掉他的声音:“闭嘴,你他妈!”
然而,记忆已经切切实实地回溯到脑海中。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她的手,指节很红,指甲抓进床单,空洞湿润的眼睛一直看着枕布。一下一下动。被顶到是起先还可以骂他,问候十八代祖宗。到被顶到跪也跪不住,昏死过去。
不敢想象,失去意识后还发生了啥?肯定在特别亮的灯光底下被看了精光,摸了精光…狗逼男朋友。
他笑笑,真闭了嘴,一直等到她放下手才说话:“我也被你看了,很公平。”
何娣:“我没看见,暗死了。”
其实看见了的,她眼睛那么好,从上到下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他的断肢。
陈戈峰:“行,那下次选亮的地方,你好好看看我。”
何娣鄙夷看着他,咦了一声:“你脸皮真厚,身材几好赶着要秀是吧。”
陈戈峰没搭腔了,只淡淡笑着:“你去换件衣服吧,我等你。”
———
二十分钟后。
沿江的鱼馆里,放着一首老粤语歌,节奏慵懒,旋律别致,轻轻地唱着“让我数到四十四,我不吸气不呼气,而仍旧为你喘气。愿我不再挂念你。”
尔萨木掀开从厨房到前厅的布帘,一碗热气腾腾的鱼肉面条被他稳放在围桌上。
何娣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双一次性筷子。挑起面条,埋头就吃。裹着汤汁的面条一入口,她被烫得龇牙咧嘴的。
陈戈峰撑着下巴,看着她:“慢点,小心烫。”
尔萨图被此时此刻的他的表情骇得后背到后颈子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用力搓了几把脖子,表情古怪地问:“陈哥…你,身体的恢复的还好吧,有没有检查出新的毛病…”
言外之意,想说他车祸后遗症,精神出问题。
“没。”
尔萨木别过脑袋:“行吧。”
吞了一大口面条入腹的何娣忍不住冲着老板比了一个大拇指:“绝了,老板儿,我以前就想说好吃来着的。”
尔萨木慢半拍地回笑,说话:“是的哈,丫头,耳朵真没事了哈。”
何娣又埋下头,呼哧呼哧一口:“哎,早没事了。”
尔萨木:“那就好那就好,哥你面条再等会儿哈,马上。”
……
过完早的两个人就走到了江边,风里有湿润的水腥气,却也是温凉的。
沿江小道上春花已谢,早晨阳光大好,映得来回散步的人脸上都流淌着碎金光。
原来不知不觉间春季已去,夏至来临,人们都换上清爽间单的衣服,大街小巷,熟悉的西瓜味和花露水的味道又开始流荡飘逸。
何娣把头发都抓到耳后,然后把两只手都放进口袋,瞄一眼身上的黑短袖和牛仔裤,侧脸看着他俏皮地弹舌:“衣服不错,没整那些纱裙啥的,太lady了。不适合我。”
他淡淡地笑,声音低润:“你昨晚还穿了的,纱裙。”
何娣一眯眼睛。心里嘀咕:你还没完了是吧,一直提一直提的。
“你别老提了,往事不堪回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