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头的云焕脑中已一片空白,自然无话可说。
这些年来,他花了太多心思打压云烈,可所有事到了云烈身上,全都像铁拳捶上棉花团。
看起来最容易捏死的云烈,在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下,不但没有被彻底碾死,反而一天天羽翼渐丰。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既众卿无话,”云烈唇角勾起冷冷笑意,抬眸对显隆帝道,“儿臣可有话要说了。”
“儿臣此次无诏擅自回京,乃是事急从权,”云烈取出那张写满北狄文的小小信纸,交到内侍手中,“上个月临川防区截下一只前往北狄的信鸽,请父皇传九议令前来验译其中内容。”
就在云烈拿出那张纸时,云焕已面色惨白,眼瞳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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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朝堂议事原本有不少人摩拳擦掌要围攻昭王府,最后却在云烈呈上一张写满北狄文的小小信纸后,彻底引爆“京中有人里通外敌”的轩然大波。
在这种石破天惊的大罪面前,“昭王夫妇无诏回京”、“昭王妃最初接近昭王府是否有不良居心”这些事,简直不值一提。
待九议令将那信纸上明晃晃通敌的内容逐字译出后,显隆帝的脸色已不能用震怒来形容。
他当即令皇城司指挥使高瑜,及黑甲内卫副统领赵缇共同彻查此信的来源。
那信纸本就是高瑜截下后,奉桓荣公主云汐之命暗中交给罗家转至临川的,他自然比谁都更清楚那信的来源。
于是,在高瑜各种不动声色的掌控与引导下,他与赵缇从信纸的纸张、墨迹、笔迹多管齐下,最终通过墨迹中少量的星砂细粉,“推断”出此信所用的墨锭为少府专供皇室的“星砂墨”,以此将信的来源锁定在公侯以上之家。
两日后,又通过笔迹对比,成功从安王府揪出一名文书吏、两名幕僚。
在各方势力的推波助澜之下,短短几日,此事就已闹到街知巷闻;那文书吏及两名幕僚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无须严刑拷问便一一招供。
八月十三,显隆帝召恭王云炽、桓荣公主云汐并专管皇族宗亲事务的宗正寺卿合议后,论定人证物证俱可采信,安王云焕通敌之事就此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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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过十日,京中便如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的涤荡。
显赫多年的安王府被抄家封宅,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
曾经备受陛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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