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罗翠微与夏侯绫粗略定下几桩事后,想起大夫的叮嘱,便将后续细则交给夏侯绫接着捋,自己撑着腰后站起身走出偏厅,打算在院中走两圈舒展一下身骨。
她才到廊檐下,就见云烈、陶音与宋秋淇白着脸立在那里,跟泥塑似的。
“你们这是……”
疑惑的话音未落,云烈就如旋风般闪身上了台阶,猛地冲到她身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不、不生了,不生了!”
罗翠微赶忙两手捧住他猛摇的头,“你别晃,我看着眼晕。什么不生了?”
已陷入各种可怖想象的云烈什么都没听进去,口中一直重复“不生了,反正就是不生了。”
他从前哪里知道,女子生产之凶险,竟与战场上以命相搏都差不多。
一想到小崽子可能会将罗翠微置于那样叵测的境地,他觉得全身的血都凝住了。
见他似乎已陷入无法对话的境地,罗翠微扭头,茫然看向同样神色惶惶的陶音与宋秋淇,“谁来说说,这是怎么了?”
最先稳回心神的陶音含糊应声,支支吾吾道出一句“花明大夫说生孩子或许会有危险”。
“哦,早前我在大夫那里诊脉时就问过了,那是因人而异的,”罗翠微从容地笑了笑,又转回来对云烈道,“放心,我会记得大夫的叮嘱,吃喝有度,适当走动,不动怒不忧思,到时就会很顺利。”
对她的安抚,云烈似乎充耳不闻,只顾垂眼严肃地盯着她微隆起的小腹。
半晌后,他郑重地抬眼直视她,无比认真地提议:“咱们能不能,把‘它’拿出来,扔掉?”
罗翠微傻眼,好笑地瞪了他半晌,心中升腾起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被他认真又执拗的眼神闹得招架不住,罗翠微双手抱头,烦躁躁斥道,“那你当初把‘它’放进去时,怎么没问我能不能?!”
这话一说完,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就连先前还顾自陷入惊慌幻想的云烈也如闻惊雷,回过神来定定看着着面前的罗翠微。
打死他也想不到,一向在房中事上羞涩无比的娇妻,竟会当众吐出这么浑的话。
很震撼,很……猝不及防。
片刻后,陶音红着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亡羊补牢般伸出双手捂住宋秋淇的耳朵,顺势将她好奇的小红脸扭到一边,喃声道,“小姑娘没耳朵,什么也没听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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