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卑鄙的,用成熟的心态做不成熟的事,用洞悉的眼看到懵懂的美好,可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会抗拒那一天到来——他的Yuki,走进别人的包围圈里,扬起下巴,用一如既往的骄矜等待或温柔或粗暴的掠取,眉眼染上成熟和不该有的污浊,为不允许的存在而嗔怪,为莫须有的情感而纠缠,洁白变得世故,世故变得麻木,渐渐失去灵感。
他担心这一切,所以他的掌控像是入骨之毒,绵密悠长,针针嵌入。
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爱你,我也确实爱你,我爱的是全部的你。
裴英蓄长发,只因为初雪说想给他扎辫子,于是就不顾他人眼光,一留就是这么多年,他的纵容深入方方面面,他的宠溺刻到彼此骨髓里,如若初雪愿意,她甚至可以在一个休息日全天赖床,脚不着地,手不碰污。小姑娘的兴趣一阵一阵的,裴英永远是她最听话的实验品,为他化个乱糟糟的妆,破坏一张清俊雅致的脸,为他涂上一堆花花绿绿的指甲油,把编造无数故事的双手变成一副完全不符合美感的样子。
这也不能全数怪他,初雪本就在顽劣的天性下藏着脆弱又敏感的魂魄。只不过她激进的恶劣的外放的情绪,是这个男人,从少年时期,一步步构造出的。不可以对他人不一样,不可以听别人的话,不可以这样软软地去碰触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却也不会告诉初雪,他自己才是从头到尾戴着坦诚假面的纯黑之人。
他享受Yuki,热爱Yuki,接受她的碰触,夸赞她的乖顺,像是等价交换般,只不过拥有同等价值的是她的纯美,她娇秀的身躯,绽放的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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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初雪还没醒,裴英就忙前忙后,买菜做饭炒菜,把小姑娘叫醒后还要被她作弄一番,对方才肯乖乖坐上饭桌,摇晃着腿,踩在坐对面的他膝头上,脚趾顶来顶去,一秒钟都不安生,他先吃完,跪在桌旁,为他的Yuki穿袜子,小兔子图案的一点点展开,包裹住嫩白裸足,遮住纤薄的脚踝,已经穿好的一边在他肩头蹭来蹭去,钻进衬衫敞开的领口里,抵住锁骨左右磨擦,成年男人的骨架坚实宽展,她格外享受这样主导的时刻,推又推不动,他却也完全不生气,男人垂着眉眼,细心穿好另一只,看着她从椅子上跳下,勾着拖鞋,摆弄自己的校服裤脚,穿好鞋。听她说最近流行扎起来,裴英就亲自为她在裤腿穿了圈橡皮筋,绷得紧紧的,正正好,扣在脚脖子的位置,底下是孩子气的短袜,纯白的帆布鞋。
裴英拍拍手,站起身,把下周的零用钱转到初雪的微信里,发了个红包,看她眉开眼笑收下,小财迷似的,笑着说:“这周末出去玩吗?”
“你不是要去参加研讨会?”初雪刚穿好外套,把马尾辫从背后抽出,甩了两下。
“结束了就没事了,又不是一整天。”裴英重新扎好辫子,在玄关镜子里随手整了整刘海,“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刺身不要刺身不要刺身!”
“行,都听你的,不吃就不吃。”
“英英啊,你什么时候发大财啊?”
“说不定得靠你,我养你这么久,你不想回报什么吗?”
“呸,我才不想回报你,我就等你暴富呢,到时候我就想要什么有什么。”
“Yuki,假如我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假正经,我不听,先说好了,绝对不吃日料,我要熟食!”
“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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