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元临没真晕过去,只是因为身上的毒性,虚弱的难以反抗他。他慢慢爬起来,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脸色惨白。
聂荣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他以前狠毒的手端可多的是,现在却可怜兮兮的。
“你这副样子,要是聂迟在这里说不定能医好,只可惜他听到风声就赶回大楚了。”聂荣抬眼,“我这些个弟弟,无论是同母还是同父的,没一个叫人省心的东西。好不容易寻到你,偏偏你还爱犯傻。”
“闭嘴。”沉元临闭上眼睛,忍着喉间的疼痛,向后倚到窗前。
“有句话你不爱听,我也得说。若你真这么死了,我便设法将公主接到大楚。”聂荣微微一笑,“大楚皇家全是些臭男人,我十几年了盼着有个妹妹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她。”
不说还好,沉元临猛地睁开眼,踉跄着从床上下来。他扶着桌边,冷峻的眸盯着聂荣的脸:“我说过,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那你就这么看着她嫁给梁承琰?”聂荣挑眉,“灭门之仇,他怎会轻易释然。万一日后他糟践了公主的真心,你希望看到那种情景吗?”
沉余吟回到承露宫时,已经快到一更。梁承琰顾不上沐浴更衣,拉着她的手在灯下反复看了,确认没有伤口后才放下心来。
“剑你也敢去碰,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他叹了一口气,揉着她的手,俊朗的眉深深皱起,“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出去?”
“吓唬哥哥的,他不会伤害我的。”沉余吟坐到他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但却会伤你,万一伤了你,叫我怎么办?”
梁承琰把她抱到床上,脱去她的鞋袜。她自己脱了外衫,内衫被他轻轻掀起来。她的小腿纤细,此时却有些浮肿。因为有孕的缘故,脚比平常也肿了不少。
梁承琰坐在床边,将她的脚抬到腿上,轻轻揉着脚踝,却不说话。沉余吟觉着他好像有些生气,轻轻踢了踢他:“我答应你,在你回来之前,晚上不出去了。”
梁承琰是心疼她怀这孩子怀的辛苦,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笑,捏了捏她的脚心:“还有呢?”
“不出宫去,听谢璋的话。”这些话他重复了多少次了,背也背过了。沉余吟抿唇,抽出脚,向前拱到他怀里。
“就这样?”
“还要怎样呀,”沉余吟枕到他肩上,伸手轻轻打他一下。
她闻着梁承琰身上熟悉的淡香,舒心地闭上眼睛。早些时候,她从没想到过这一天,能和他这样亲密。好像一开始是针锋相对,她恨不得他死,却也能走到不舍得他离开地这一天。
他吃了那么多苦,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让她不敢想没有他该怎么办。
“吟儿?”梁承琰怕她用这个姿势睡着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
她动动手顺势把他压到身下,手指戳了戳他俊朗的脸蛋:“梁承琰,你出发之前,是不是还得和我做一件重要的事?”
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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