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是让染绿做了这个“恶人”。
“你可够坏的。”沉余吟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实打实倚到他怀里。有孕以后腰容易酸,这样倚着他才舒服不少。
“过几日我会亲自去沧州看看,很快回来,你不必担忧。”梁承琰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她耳边轻轻道。
果然,沉余吟立刻从他怀中起身,一双大眼睛看向他。
“……很快是多快?”
“最多叁日。”梁承琰看她一副要和他急的样子,连忙拍了拍她的肩,“只是去看看情况,叁日就回来。”
沉余吟差点脱口而出想和他一起去,又想梁承琰是不可能答应的。路上太辛苦,她现在的身子也经不起颠簸。
可是他说去叁日,万一那叁日间突然开战,他肯定要留下监军。这刀剑无眼的,她心里怎么能不担心。
唯一的长进是,梁承琰已能把这些事提前告诉她了。要是以前,他肯定因为怕她担心就自己偷偷走,让她找不到人。
“就叁日?”沉余吟闷闷不乐道。
“就叁日。”梁承琰点头,顺势上了榻,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抱。
年少时做多少事都没有忌惮,南走北闯的,再危险的地方都去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去哪里心里却有了牵挂,之前不放在眼里的地方都觉得格外危险。之前不惜命,现在竟开始惜命了。
因为闯不起,他有还未拜堂的妻,有尚未出生的孩子。
“弄得我多不近人情似得,你去便去,万事小心就好,”沉余吟抓着他的手指,摸到他指腹上的茧。
常年习武练剑的人,手上都有这种茧子。她从前没留意,现在摸着心里才多了感叹。梁承琰走到今天,不知吃了多少苦。她曾见过他后背上的伤疤,几道深深的疤痕即使这么多年也没淡去。
他也许是想过称帝的,却栽在了她身上。
“生气了?”梁承琰低头看她,蹭了蹭她的鼻尖。
沉余吟摇了摇头,枕到他肩上:“你是为了国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就是担心害怕。”
害怕他有个什么意外,或是伤了哪里。万一再缺胳膊少腿的回来……她连忙止住自己这些晦气的念头,一面说着一面摸着自己的肚子:“快要当娘的自然要多想一些,万一战事久拖,我要生了你还迟迟不回来,那——”
“不许想这些,”梁承琰捏了捏她的脸颊,“只去叁日,将事情安排好便回。你若胡思乱想,我怎么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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