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琰坐到她的床边,见她眼睛明亮,的确没有一点睡意,不禁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么晚还不睡,等我做什么。”
“你不来看我,我怎么睡得着,”她挑眉说了一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上来呀。”
她去解他的衣袍,触摸到他微湿的发尾,才看到他并未束冠,想来是沐浴过了。
“琐事堂的水都是冷的,你要沐浴,怎么不到承露宫来,”沉余吟语气有点埋怨,将他的外袍脱下放到一旁,向里为他让出位置。
“和殿下一同沐浴,的确不错。”梁承琰点了点头,换来她一下轻捶。
“你想得美,”沉余吟虽这么说着,还是钻到他怀里。
她凑近了,闻到他怀间特殊的香气。梁承琰怎么香喷喷的——他身上以前是一股淡淡的香,没有现在这样浓烈。
她警惕地抬起手来,抓住他的手:“你在哪儿沐浴的?”
“琐事堂。”梁承琰一面答,一面让她枕着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怎么了?”
“你太香了,”沉余吟神情一凛,刚想仔细问问,就想起枕下的密折。
还是说正事要紧。
“谢璋方才来,说了聂荣要出精兵取沧州的事情。”沉余吟斟酌着语气,看着他的脸色,“你不要动怒,我觉得——”
“我知道了,”梁承琰神色一如往常,反而笑了笑,“昨日便知道了,我已派了人去沧州,叁日内就会查探清楚。萧靖泽带的兵也都是精锐,即便朝廷不增兵,他此战也并非全无胜机。”
原来如此,他已有安排了。
沉余吟舒了一口气:“怪不得昨日染绿去送汤时说你脸色不好,你怎不告诉我,好歹与我有点关系。”
“你有身孕,这种事情不该让你劳心,”梁承琰摸了摸她的肚子,“是不是长大一点了?”
“有一点吧,我也没仔细留意,”她撩起内衫,“我听染绿说,宫内之前怀孕的娘娘们,相同月份肚子倒比我小许多。我还怀疑会不会是双生子,谢璋只说是我吃的太好,孩子长得快。”
也不知他说的真假,她不懂这些,也只能听了。
“一个就好,”梁承琰轻轻摸着她隆起的腹部,“双生子怀着太累,你身子原本就弱。”
“原先想着为你凑个儿女双全,现在看看,若生了个性子像你的儿子,我要头疼多少年,”沉余吟笑了一声,“还是女儿好。”
梁承琰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到她的眼睛上。沉余吟怎么傻成这样,他都还未提成婚的事情,她却想着为他凑儿女双全。
他何德何能。
梁承琰将她揽过来,声音低沉,几乎是蹭着她的耳边说:“吟儿,二月十五是吉日,我们成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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