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见人从房顶上落下。梁承琰一袭墨袍站在房前,落地时脚步顿了一下。谢璋也多日没见他,瞥到他的脚步时就皱起了眉。
梁承琰习武多年,从房顶上跳下也不至于脚步不稳。
他细细看了看梁承琰的脸色,刚要说什么就见他往屋里走。
屋内安静得很,只有熏香燃着。梁承琰走到榻边坐着,一眼望见她摘下的玉璧放在了床头。他先着手解了她的衣衫,见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便松了口气。
沉余吟像是吃了药后睡熟了,他目光一滞,触及她终于有血色的脸,唇边勾起淡淡的微笑。
谢璋跟着他后面进来,刚进门就见他傻笑,忍不住轻轻敲了敲门边:“昨日你不来,今天来了有什么用,恩断义绝的事情你还要挑日子吗?”
他看着沉余吟的神情由隐隐的期待变成失落,再到彻彻底底让人心凉的绝望。
梁承琰未说话,从锦被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她的脸。
谢璋忍不住吭了一声:“我说,这次她可能真的对你死心了。”
梁承琰闻言一怔,终于愿意侧过脸去看他。
“只要她平安醒来,是不是还念我并不重要,”梁承琰语气一顿,声音很淡,“我念着她就好。”
谢璋不知该说什么,想问几句沉元临的事情,斟酌了一下到底还是没问出口。他向前走了一步,蓦然看到他袍袖上暗红的血迹。
“你干嘛了?和沉元临单挑了?”他说话间便伸手去试探梁承琰的脉搏,却被他绕着手躲开。
谢璋一看便知道他想瞒什么,伸手别住他欲抽出的手,两指探上了他的手腕。不过短暂地停留,谢璋忽地怔住,他死死捏住梁承琰的手腕,眉深深皱起来。
“你……这些日子干什么了?”谢璋语气有点急躁,“往年你体内的寒毒并不会这么早发作,现在却是来势汹汹。纵然你和沉元临博弈费心费力,也不至于……”
他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继而攥紧了拳。
“沁风让你做什么了?”
梁承琰只摇头,将沉余吟的被角掖好,目光不舍地在她脸上一遍一遍看。谢璋快气死,扯起他的袖子来,袖中的血就顺着他的动作滑到他手上。
“你还有外伤?”谢璋向里抓住他的手臂,听梁承琰几不可察地闷哼一声。
“不妨事。”梁承琰淡淡道,收回自己的手,“这些日子,她恢复的如何?”
“她没事,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不为你医治,照你目前体内寒毒的情势,”谢璋冷冷地抬眸,“梁承琰,你活不到来年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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